林雨不知道林夢雨這一走什麼時候能回來,他心裏空蕩蕩的。他還幻想著和林夢雨一起這樣簡簡單單的繼續走下去。雖然沒有看到她離去的身影,但是眼淚還是不爭氣的流了下來。
回去的路上,林雨一個人坐在車子的後排,他把自己蜷縮在一起。三個人在車裏麵誰也沒說話,譚靈兒通過後視鏡不住的看著蜷縮在一起的林雨。回到宿舍,林雨自己騎著車子落寞的往男生宿舍騎去。譚靈兒想張嘴說什麼被方晴給製止了。
回到宿舍,林雨走進空蕩蕩的宿舍,此時的宿舍和林雨的內心一樣,看著很大卻很空。躺到床上把被子蒙在頭上,林雨無聲的抽泣起來。他已經感覺到林夢雨已經不屬於自己了,她像風箏一樣飄蕩了天空,而手中的線已經斷裂。風箏隨著風越飄越遠,林雨想拚命的去抓住那根線,奈何那根線自己看都看不到。隻能目送那隻風箏在空中隨意的飄向遠方。林雨已經不幻想林夢雨會在聯係自己了,她也許已經想清楚了,畢竟在愛情和親情麵前,她肯定隻會選擇後者。至於她來了以後,兩個人的關係還能不能回到當初,林雨第一次感覺到那不可未知的恐懼。
徐鶴同知道林夢雨不辭而別的回家後很震驚,他質問林雨為什麼會弄成這個樣子。看到林雨失去光澤的眼神和看著雖然平淡如水的表情,徐鶴同知道他隻是在努力掩飾而已。林雨沒有去聯係林夢雨,他一直在等待著,等待著哪天她突然回來站在自己麵前。直到有一天方晴跑過來告訴林雨,林夢雨給自己打電話說讓把她的一些東西寄回老家。林雨發了瘋的打著林夢雨的電話,電話那頭自己已經被林夢雨拉進了黑名單。
林雨來到林夢雨的宿舍,方晴在林夢雨宿舍收拾著東西。
“把你手機給我,我要給林夢雨打電話。”林雨說。
方晴看著林雨痛苦不堪的表情心裏也很難受。電話是撥通了,還是那熟悉的聲音,林雨剛一開口電話就被掛斷了。林雨一遍一遍的打過去,電話那頭隻是忙音。林雨把手機還給方晴,轉身走出了宿舍。林雨感覺現在的自己就是一個笑話,一個被人拋棄在路邊的布娃娃。他想醉,想一個人醉。心底的痛苦越發壓抑不住了,快要噴發出來了。他買了一瓶白酒,騎著車子往長江邊去。他想把心中的苦悶傾訴給長江,想用江水的波濤掩蓋住腦海中那些畫麵。
又一次來到錦繡路的大橋上,林雨望著橋下的老街,他仿佛看到老街上有一群熟悉的身影。擰開瓶蓋,林雨仰頭喝了一大口。辛辣的白酒順著喉嚨直到胃裏,直擊內心,很奇怪的是心裏卻好受了一些。林雨把酒瓶舉在空中,透過酒瓶去看這條老街,這條老街在酒瓶中看著是那麼的虛幻不真實。或許它本來就不存在吧,現在是時候跟它告別了。林雨仰頭又喝了一口酒,眼神逐漸迷離起來。騎上車子繼續往前走,江邊也許是自己內心最終的歸宿了。
江邊的燈火依舊那麼飄渺美好,林雨找了一個安靜的江堤坐了下來。他不敢去曾經一起去的那段江邊,他怕看到曾經熟悉的影子。酒意上頭,眼睛也隨著江水的波瀾逐漸散開。心底的那個熟悉的身影在腦海裏卻越來越清晰,痛苦又在心底像花朵一樣開始綻放。林雨又狠狠的灌了一口白酒下去,才讓自己重新清醒起來。是時候告別這裏了,林雨把空空的酒瓶扔向遠處衝著江對岸的燈火揮了揮手。騎上車子,眼淚再也忍不住奪眶而出。
看著最近總是一蹶不振的林雨,譚靈兒決定帶林雨出去轉轉。
上海,一個被稱為魔都的城市。從林雨工作的地方出發也就兩個多小時就到了。也許大城市的高樓林立和匆忙奔波的人群能讓林雨重新喚起對生活新的希望。上海水族館,一座建在陸地上的海洋世界。都說人類的祖先都是從水中進化而來,海底的世界既神秘又能平複人的內心,所以譚靈兒選擇來這裏看一看。隻要能讓師兄眼神重新明亮起來,她會想盡辦法去做一些自己能做到的事情。進入場館,仿佛如同來到海底一樣。蔚藍色充斥著整個場館,那些數不清的魚類在本不屬於自己的“海洋”裏遊動著。林雨把臉貼在玻璃上看著這個未曾見過的海洋世界。一塊玻璃隔離了現實與虛幻,玻璃的裏麵看著是那麼的真實而又虛幻,玻璃外的自己卻是虛幻而真實。一條不知名的魚向林雨遊了過來,林雨隔著玻璃盯著那條魚,那條魚也隔著玻璃看著林雨。那條魚的眼神一會兒好奇一會兒迷茫一會兒閃躲。都說魚隻有7秒鍾的記憶,所以你就算把它放在一個狹小的魚缸裏,它也是歡快的遊來遊去。因為過了7秒以後它又感覺到這是一個新的世界。魚和林雨對視一陣子後遊開了,它加入了魚群中,林雨想再去找它時已經分不清楚哪一條是它了。芸芸眾生,我們就如這海底的一條魚一樣,普通而又平凡著。有太多太多和我們相似的人,也有太多太多事情一遍一遍的在你我和別人身上出現過、經曆過。那些痛苦、回憶、甜蜜、幸福、迷茫,總是貫穿人的一生。林雨在這一瞬間仿佛明白了些什麼,他轉過身看向身邊的譚靈兒。譚靈兒正隔著玻璃去逗遊向自己的魚,譚靈兒不經意間看到林雨在看著自己。她站起身來看著林雨,因為她看到師兄的眼裏總算有一些光亮了。譚靈兒拉著林雨的手繼續往前走著,林雨也任憑譚靈兒拉著自己的手。一路上譚靈兒興奮的給林雨指著各種各樣的魚,她興奮的叫著衝它們打著招呼。
從上海回到宿舍已經是晚上了,林雨在宿舍樓下就看到有個人站在自己宿舍門口。等林雨走上去才看清是徐鶴同,林雨把宿舍打開,徐鶴同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