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淺房內傳來輕輕一聲笑。

“執刃父子當然不是我殺的。”雲為衫道,她很意外上官淺竟然這麼高估自己,“首先,你把宮門想得太簡單了,我沒有這個能力,你也沒有。”“其次,刺殺執刃不是我的任務。”

“那什麼才是你的任務?”

雲為衫沉默,過了會兒,才淡淡地回答:“我們彼此之間應該不能交流各自的任務吧?”

“話是沒錯。但我也是好心,怕你回頭又像昨日一樣魯莽行事,最後還是要我幫你收拾爛攤子。”上官淺做惋惜狀,“如果能提前清楚你的任務,我也許能更好地配合你,幫你打掩護。畢竟,你如果暴露了,鄭姑娘不就白死了嗎?我是好意,姐姐,你不要多想。”

她說得誠心實意,停了停,上官淺更溫柔地笑著:“應該是叫姐姐,沒錯吧?”雲為衫卻一眼洞穿了她:“你不是可惜鄭姑娘,你是怕我暴露,自己也就不好藏了。宮門會意識到,既然有第二個,也就可能有第三個……對吧?”

上官淺隻是微微斂起笑容,沒有任何被拆穿的窘迫。

心想:“姐姐,可真是聰明呢……

雲為衫忽然想到:“薑姑娘中的毒是你下的吧。”用的是篤定的語氣。

上官淺輕笑了一下:“是我,可她臉上的紅疹不是你指甲上的蔻丹的毒導致的嗎?”

雲為衫不可置信的看著上官淺:“你都知道了?”

“這麼拙劣的伎倆誰會看不出,宮門的人隻要輕輕一查啊,一定會尋著你的指甲找到你。”上官淺拿起雲為衫的手輕輕撫摸。

又忍不住提醒:“我要是你,就立刻把上麵的蔻丹刮洗下來,栽贓給一個人,一個合情合理的人。如果姐姐這麼快就被發現,那可就不好玩了呢。”上官淺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目光晃過雲為衫,掃過她的臉時忍不住停留了分。

上官淺內心不禁感歎:“雲姐姐的臉倒是生的好看,好像有點喜歡了呢……

雲為衫正在銅盆裏清洗自己指甲上的蔻丹,清水微微變了顏色,有些泛紅。

上官淺坐在窗邊,非常有耐心地等著她。

窗外鴉雀無聲,穿過庭院遠遠看去,各處掛著的白綢隨風飄舞。

隔了一會兒,上官淺才若有所思道:“既然執刃和少主都同時遇害,那宮家一定啟動‘缺席繼承’了。”

“缺席繼承?”雲為衫抬頭望著上官淺。

“你連這都不知道?不過你還個魑,很正常。”上官淺道。

她告訴雲為衫:“‘缺席繼承’是宮家為了應付極端危機而立下的家法,簡單來說,就是宮門不可一日無主,山穀不可一日缺首。如果執刃和少主同時意外死亡,那麼宮門山穀內擁有繼承資格的第一順位就會立刻無條件地成為新的執刃。雖然我也不懂為何會有這種荒唐的家規,但似乎宮門對此格外堅持。”

“所以,現在的宮門執刃應該是宮二,宮尚角了吧。”上官淺側躺在貴妃椅子上,素白色襯衫滑下細肩,美的勾人心魄。

雲為衫不禁看入了迷,沒反應過來。

“喂喂”上官淺見雲為衫遲遲不說話,便呼喚了幾聲。

聽到聲音,雲為衫這才反應過來,回道:“不,現在的執刃是宮子羽,宮二先生出宮門了,就像你剛剛說的,宮門裏現在最有資格的就隻有宮子羽了。”

上官淺冷下臉來,這樣的話自己的任務便沒那麼容易了。

“果然,不愧是‘缺席’繼承……宮門氏族真是一家子死腦筋,迂腐可笑。”上官淺了然,似笑非笑地嘲諷了一聲,“這宮子羽既然當上了執刃,就必定要重新選婚。看來他就是你的下一個目標了,失去了宮喚羽,你可不能再失去宮子羽了。”

方才那錯愕的表情已經煙消雲散,上官淺重新柔和下來:“希望姐姐好運。”希望姐姐也能活到最後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