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文彬埋著頭踽踽獨行,穿過四條大街,七條小巷,坐進了他的藍博堅尼。
他對著後視鏡,小心翼翼地撕下了中年男人的臉皮。
這是最新型號的智能整容麵膜,西巴人的技術,不過在西巴國也是管製物品。
呂文彬通過匿名賬戶,從黑市買來的。
緊接著,他又從雙手上撕下一層薄膜。
這就不是什麼黑科技了,如今在奇拿已經普及的,家庭主婦洗碗時常噴的一種高分子薄膜手套。
妻手寶。
據廣告說,女人皮膚嬌嫩,洗碗精會傷皮膚,這種噴霧噴在手上,很快就能形成一層透明薄膜,把手保護起來,就像手套一樣。
做完這一切,呂文彬長舒一口氣,駕駛汽車向獨居的家中開去。
……
“我要走啦,你要不要來送送我?”
顏楚楚打來的電話,把袁重從睡眠中吵醒。
看看時間,已經接近中午。
麵對女孩的要求,袁重無法拒絕,隻得答應。
這天下午,顏楚楚拉著袁重逛商場,吃火鍋,看電影,隻字不提離開的事。
袁重不是羅嗦的人,直到晚飯時分才問了一嘴。
“午夜航班?”
顏楚楚嘻嘻一笑:
“是明天的飛機啦,我就是想讓你陪陪我嘛。”
晚餐是法餐,環境典雅,氣氛浪漫,除了菜肴貴而量少,幾乎挑不出毛病。
顏楚楚的目光落在袁重左腕上的皮筋兒上,笑盈盈地問:
“重哥,這是誰的皮筋兒啊?”
袁重看向皮筋,腦海中浮現出自己用一隻價值十萬的獨山玉手鐲,跟鍾秀換了這根皮筋兒。
“我的啊,”袁重幹笑著,摸了摸自己的頭發:
“好久沒理發了,有時需要紮一下。”
袁重以前留短發,每個月在下河街的“十元理美”理一次發。
誤打誤撞進入甄家四個月後,忙著應付各種突發情況,連理發的時間也沒有了。
想到了鍾秀,袁重心頭湧起奇怪的感覺,他幹了一杯紅酒,把這感覺壓下去。
“楚楚,我有個朋友挺喜歡你的,你能給她簽個名嗎?”
“……女生嗎?”
“哈哈,是啊,好哥們的妹妹,可以嗎?”
“可以啊。”
袁重讓服務員拿來便簽,等顏楚楚簽好後,小心折起來放進西裝內兜。
這一餐,兩人喝光了一整瓶典藏紅酒,當然主要是袁重喝的。
袁重酒量不小,但很少喝紅酒,他沒想到那酒勁兒那麼大,稀裏糊塗跟著顏楚楚進了酒店房間。
直到進門時,袁重的頭腦都是清醒的,但意誌軟弱得像豆腐。
昨晚,在老甄和大姐的生日宴上引狼入室,無論如何,事情都是因自己而起。
他心中有愧,不想這麼快麵對甄家人。
這個酒店房間,對他來說更像一個避風港。
這天夜裏,袁重和顏楚楚睡了。
或者說,把。
在她青春的玉體裏,留下了白色,帶走了紅色。
翌日清晨,袁重起了個大早,為了不吵醒顏楚楚,他選擇的鍛煉方式是就地做俯臥撐,不是撞牆。
顏楚楚醒來洗漱時,袁重已經穿好衣服了,正望著窗外的城市發呆。
女孩從後麵抱住他結實的腰肢,貼在他背上的小臉有些發燙。
“重哥,我們昨晚……沒有設防。”
袁重輕輕撫摸著她的小手。
“你害怕?”
“有點。怕造出小人兒來。”
袁重拍拍胸脯說:
“懷上了就生下來,我負責。”
顏楚楚跑到前麵,鑽進袁重懷裏,雙臂環住他脖頸,踮起腳尖,送上香吻。
一陣纏綿之後,兩人不舍地分開。
女孩注意到男人臉上的憂色。
“重哥,你還在擔心什麼事嗎?”
袁重慢慢搖頭,對她露出一個最無害的笑容。
他的確還有一件未了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