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某處,地下三百米,幾小時前向太空發出一道指令。
星環——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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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夏某省,A城郊區。
張飛陽,今年20歲,在上鋪的陳明比他小一歲,都是特招到這個學校的。
特招並不是因為他們兩個有什麼特長。他倆是同一所福利院長大的孩子,打記事起就一直在福利院,又在附近上了幾年小學。
再然後就一起去外地打工。初入社會被騙了個慘,陳明還因為這事要和中介玩命。用人單位怕出事,給了他們兩個幾百塊就打發他們走了。不久,卻又被第二個中介把剩下的幾百塊騙沒了。
為了吃口飯他倆找了份隻管吃住沒工資的活。然後就接到福利院通知:為了完成相關任務,福利院得到兩個名額可以免費培訓再就業人員。年齡大小以及學不學都無所謂,人來了就行。他倆就特批到了這個別人看不上,但是他們自己很滿意的學校了。
“阿姨,來一套煎餅,不要雞蛋,多放鹹菜。”
張飛陽在隔壁攤位買了兩個饅頭,夾著煎餅攤的鹹菜嚼著,然後拿上做好的煎餅就往回走。
他抬頭看了看西麵——遠處的山後隱隱有紅暈,而且越來越亮。
“晚霞好漂亮啊!大清早的看到這麼漂亮的晚霞,心情莫名舒爽了些......”
又走了兩步,張飛陽定在了原處...“晚霞...早晨?”他立刻朝東方看去,東邊明顯有太陽,雖然被房屋和樹木遮擋住,但那柔光肯定是太陽。
那西麵是什麼?張飛陽緊跑幾步找到兩個房屋的縫隙處,以便看得更清楚些。
更紅了!而且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
等等,那又是什麼?隻見遠處山和天相接的地方突然升起了一條紅線,貫穿南北。像掃描儀一樣自遠而近地飛速朝這邊而來!
張飛陽嘴裏嚼著饅頭手裏拎著煎餅,飛快地往宿舍樓跑。路邊的其他人也發現了遠處的異樣,有拍照發朋友圈的,有指指點點說著什麼的。
他隻顧往回跑。這特麼的不是正常天象啊!本能讓他覺得危險,要躲開它!玩命跑啊!!!!!
“嗡......!!!”一陣直擊心靈的耳鳴聲,仿佛回蕩在身體的每個細胞。
太快了,西麵的山離學校直線距離怎麼也有幾十公裏,紅光已經掃描過了張飛陽所在的學校。
還沒跑幾步的張飛陽就被紅光穿透了身體。
他不知道的是,整個地球,此時此刻自西向東地被一條豎狀紅光毫無遺漏地掃過了。
他突然感覺到強烈的不適,天旋地轉,身體又燙又痛。
張飛陽痛苦地跪在了地上,嘴張成了要脫臼的角度痛苦地吼叫著。痛到了極點反而發不出聲音了,隻有出氣的“嗬”聲。
他兩眼圓睜,瞪到仿佛眼球都要掉下來!嘴裏沒有咽下的饅頭伴著唾液掉落到了地麵上。張飛陽像做電療一樣全身肌肉不受控製地抽搐著,之後就失去了意識。
不知過了多久,張飛陽慢慢睜開了眼睛。眼前的一切事物都變得有些許重影。整個天空像是調了色一樣紅彤彤的,照得地麵上所有的東西都變得十分詭異。
他晃晃悠悠地站了起來。奇怪的是,他的身體不痛了,就是還有些蒙。身邊也倒了很多人,姿勢各異,能看出來都經曆過他類似的變故。
他慢慢走到最近的一個人旁邊,仔細一看:那人的四肢以一種不可思議的姿勢伸展著,麵部扭曲,眼睛睜的滾圓,眼球蒙上了一層帶著血絲的白膜,眼角耳朵都有黑紅的血流出,已經凝固,可能已經沒有生機。
嚇得張飛陽連退了好幾步坐在了地上。他想到了什麼,猛地一激靈:“陳明!”
陳明是張飛陽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朋友,或許稱為家人更合適。
無暇顧及附近躺著的人,張飛陽站起來就往宿舍繼續跑。
很奇怪,張飛陽知道他身體素質不錯,但也從沒有如此輕鬆過——和順風跑下坡一樣的輕鬆。
衝進宿舍樓裏,張飛陽看到了已經從上鋪掉下來趴在地上的陳明。旁邊還散落著他的被褥和枕頭。看來陳明也經曆了掃描——姑且先這麼叫那個異象吧。
陳明的形態沒有變化,張飛陽沒有敢第一時間去移動他,隻是慢慢地蹲下,顫抖著用手試了試鼻息。
還有氣!
“陳明...陳明...”張飛陽輕輕的呼喚著,沒敢用力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