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鈴還沒有反應過來,自己的阿娘也已死去,她這下徹底崩潰了,隻是她此刻應顧無暇,周身已被龍門學院的弟子圍住。
沈涵抱著那一雙死去的父母痛哭流涕,除了阿姐,他再也沒有別的親人了。
他抽出腰間的灼灼,一頓飛鞭向那群害死他爹娘的人抽去,他一邊運鞭一邊帶著怨氣質問:“你們為什麼要殺死我的阿爹阿娘?為什麼?”
驚砂也不躲避,任由他一記長鞭抽打在自己身上,殺死無辜之人他也很無奈,可這些人的死都是意外。
啪——
沈涵聽著那鞭聲響起,突然像泄了氣一般停了下來,懇求道:“你們放過我阿姐吧!她不是妖,也不是壞人!”
那一眾人並不想就此罷手,他們親眼看見銀鈴變成兔妖模樣,怎麼會不是妖?
“鈴鈴,帶走沈涵。”
銀鈴一邊應對那些弟子的攻擊,一邊向小丫頭說。
鈴鈴想要出手,卻被那一群弟子手中的太極劍嚇退,她幼時遭過一次劫難就是來自於這些太極劍,好在聽風及時趕到將她救走,她見此隻能拖著沈涵往院子外走去。
沈涵萬般掙紮,他怎麼會丟下自己的阿姐不管呢?
“去,去找漂亮哥哥來幫我,他在魔界。”
銀鈴的落雪劍被打落,隻得束手就擒。
“阿姐,我一定會來救你的。”
沈涵說著極其不情願地被鈴鈴拖走,為今之計隻有找到墨羽才能救銀鈴了。
卻說墨羽返回魔界,已將那回魂術的秘訣找到,隻是鎮魂珠的確棘手。
他陪紅月五六日,終究還是不忍心下手,畢竟紅月沉睡五百年皆因他而起,他即便生性冷漠,但也絕做不出這樣的事情來。
到了第九日,他拿著回魂術的秘訣來到通天閣。
“我實在沒辦法拿到鎮魂珠,我願以命相抵。”
墨羽低首向通天閣的主人賠禮,報以必死的決心。
老者說著遞給他一瓶綠色的藥水,那眉間似喜似愁。
墨羽接過一飲而盡,瞬時倒地。
老者笑意苦澀,緩緩開口:“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那門口一縷紅衣緩緩走了進來,蹲下身用手輕輕撫摸著地上那張帶著半截麵具的臉,輕歎一聲道:“她當真對你如此重要嗎?重要到讓你願意以命相換!我終究是走不進你的心裏,不過如此,我便也心滿意足了,五百年前我就該死了……”
老者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女子的眼淚一滴滴落下。
可他不能心軟,那閣樓頂層的冰棺中還沉睡著他心心念念的人,很快,她就可以醒來了。
“動手吧!”
紅衣女子緩緩起身,毅然決然地閉上眼。
“阿弟,對不起!阿姐又要留下你一個人了。”
紅月心中默念,可是如果不這樣,魔界將軍一死,等神界兩個戰神歸位必要起兵滅掉魔界,到那時天釋一人又該如何應對?下場應該會很慘,畢竟每一任魔君若戰敗都會是一個慘不忍睹的結局。
“你可還有什麼話對他說的嗎?”
老者打開一個錦盒,準備取走紅月體內的鎮魂珠。
紅月頓了頓,緩緩張口:“他應該都知曉了。”
悲歎一陣過後,老者拿著回魂術的秘訣和鎮魂珠來到那閣樓頂上,照著那秘訣一點點將鎮魂珠植入棺中人體內。
如此耗費一天一夜的時間,那鎮魂珠才於那肉體融合。
老者欣喜若狂,他終於,終於將他思念了五十年的心上人複活。
隻見那棺中躺著的女子緩緩抬眼,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清澈如水。
她坐起身,扭頭瞧著身邊的一切,仿佛沉睡許久,連記憶都模糊了,看著眼前麵色蒼老的老頭,她開口詢問:“請問老伯這裏是什麼地方?我怎麼會在這裏?”
她依稀回想起自己身受重傷死在自己心愛的人懷裏,可是如何又完好無損地活了過來?
老者一臉激動轉為悲戚:“阿挽,我是玄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