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瑾鈺小心翼翼把人放在床上,看著她麵上的狼狽,手上腿上的傷恨不得將穀梁蝶大卸八塊。
可他,暫時還不能這樣做。
穀梁蝶仗著身份在後宮作威作福,如果身後的勢力減弱呢?
福安把宮人安排好後走了進來,小聲在靳瑾鈺耳邊說道:“已經派人去請禦醫了。”
“嗯——”
靳瑾鈺一直坐在床邊守著,來了好幾位年長的禦醫,他們都以為是皇上生病了。
沒想到,是一位姑娘更是一名宮女。
不管對方身份如何,皇上這麼重視對方,他們自然是不敢怠慢。
“皇上,手上的燙傷不算嚴重,隻需上藥養一段時間就行。就是腿上的傷,隻怕是一時半會兒不能好全了,還得多多注意以免傷口惡化。”
他們雖是大男人,可後宮中的彎彎繞繞他們可清楚著。
明擺著這是讓人眼紅了,借故被懲罰,隻是手段過於陰毒了些。
靳瑾鈺不是沒有看到那密密麻麻的針孔,如今上藥包紮好看不見了,可那疼痛呢?
自責自己為什麼不早點去。
收斂好思緒,對著一旁的福安說道:“安排人照顧她,把禦醫開的藥熬好了為她喝下。”
福安還以為自家主子會留下來親自照顧,沒想到隻是囑咐兩句就走了。
他,有些不懂了。
於岺醒來後能明顯感受到膝蓋還很疼,瞧著被包裹的雙手,她的眼中晦暗不明。
那滾燙的水如果再滾上一些,恐怕手會燙的起皺,無論怎麼用藥都會留下難看的痕跡。穀梁蝶還算是為自己留了一點退路,知道不能懲罰太過。
“姑娘醒了。”
走進來的宮女連忙上前詢問:“你覺得怎麼樣,有沒有什麼不適的地方。”
除了痛,好像沒有其他了。
“還好——”
於岺小心翼翼的開口詢問:“皇上呢?”
那人呢?
為什麼不在?
於岺原本以為在醒來後一定會看到對方,沒想到是自己想多了。
也對,當時的自己肯定很醜。
他是,嫌棄了?
這可不行,如果對方嫌棄了那接下來的事情該怎麼進行,那接下來的計劃該怎麼辦?
“陛下他在正殿批閱奏折,你有什麼事嗎?”
小宮女想到福公公的話,連忙改口:“你現在最重要的是養傷,你腿上的傷要格外小心,如果傷口反複愈合可能會留下疤痕,嚴重的還會影響到你以後的行走。”
這是什麼意思?
於岺敏銳的察覺小宮女對她有所保留,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
“皇上懲戒賢妃娘娘沒有?”
“有,賢妃娘娘挨了二十大板,聽聞她還沒有挨完板子就暈了過去。她宮中的宮人也沒有逃過,他們都挨了三十大板。”
小宮女說著說著還激動了起來,眼睛裏閃爍著亮光。
於岺可算是知道穀梁蝶在後宮是多麼不受人待見了,瞧瞧這小宮女激動地。
“姑娘,皇上對你真好。”
於岺眉頭微皺不解的看著對方,這話從何說起。
要是對方此刻在這裏還能說得過去,可自己受傷了他人呢?
懲戒穀梁蝶,不過是借用此事敲打對方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