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明師太帶著文禾豐輕車熟路地走了過去,或許是魯樹已經跟守衛打過招呼,她們很輕易的就走了進去。

香山寺的後院並不像是之前魯樹待過地那個庵堂的後院那樣簡陋擁擠,相比之下,香山寺的後院更像是某個世家的花園一般。

後院裏麵,涼亭掛著輕紗,文禾豐很明顯的看見魯樹在那裏等著她們。

但是走近了才發現,那裏不隻有魯樹一個人,還有一個文禾豐和慧明師太都很熟悉的一個人坐在那裏。

那人雙手合十,手掌中掛著一串念珠,他閉著眼,不停地低聲念著經,絲毫不看對麵一眼。

魯樹見她們過來,便笑著說道:“我覺得你們應該是見過麵,所以我特意叫玄信師傅過來與你們見一麵。”

直到魯樹開口說話,玄信才睜開眼睛,頗為複雜地看了魯樹一眼,然後轉過頭去看文禾豐還有慧明師太,眼神微微有些疑惑。

那視線一直持續到文禾豐走上前來,玄信師傅看清楚了文禾豐的臉,才笑道:“原來是您,那日走得匆忙,還未曾問過您姓名。”

文禾豐卻搖頭說道:“我馬上要離開了,姓名倒是無所謂。”

玄信師傅點點頭,又問道:“您救出您的嫂子了嗎?”

魯樹聽見玄信師傅的話,臉上原本的微笑突然就消失了,她看著文禾豐,文禾豐也看著她,許久許久,文禾豐才說道:“回去了,她已經回去了。”

玄信師傅如何看不出文禾豐和魯樹的眉眼官司,於是也裝作是不知曉,頷首:“原來如此,小僧在這裏恭喜施主了。”

文禾豐沉默了,她轉頭看向玄信師傅,玄信師傅臉上的表情依舊是那樣溫和,好像什麼都不會改變他的表情一樣。

魯樹看向慧明師太,問道:“你要問我的事情,方便在這裏說嗎?”

慧明師太卻搖頭,說道:“你明白我要問什麼。”

魯樹眼神突然恍惚了一下,想了好一會兒,眼神依舊迷茫:“對不起,我實在是忘記了,畢竟在我看來,你不明白的事情太多了。”

慧明師太聽見魯樹這樣說,一下子捏緊了拳頭,咬著牙,死死地盯著魯樹,“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魯樹笑道:“難不成,你不想問你的臉是誰毀的?難不成你不想問你當年的孩子去哪裏了?難不成你不想問為什麼逃出皇宮那麼順利?難不成,你就隻是想要問我留下那本書的原因?”

慧明師太聽見魯樹的話,臉色逐漸變得蒼白,她盯著魯樹,問道:“難道,這些你都知道?你甚至還知道我現在想要問你什麼?”

魯樹站起來,拍了拍慧明師太的肩膀,歎了口氣,“我太清楚了,畢竟,這些事情有一些是我做的,有一些不是我做的,卻是先帝告訴我的,你太可憐了,又那麼糊塗,簡直讓我忍不住有些心疼了。”

文禾豐默默地看著她們對峙,不知道為什麼,自從魯樹決定留下來以後,她說的每一句話都越來越像小說裏麵的反派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