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哥聞言一愣,這麼嚴重的車禍還能不死,這小子命夠硬的。
“老三跟我去看看。”
“是,疤哥。”
刀疤走到側翻的車旁,就瞧見顧山河的脖子,以正常做不到的扭曲程度,耷拉在肩頭。
渾身是傷,顯然已經涼的透透的了。
而高躍進壓在他身上,除了額頭上略有血跡外,沒有其他外傷。
從胸膛起伏的程度來看,呼吸也是十分均勻。
見到高躍進時,刀疤嘴角咧了咧,似乎是想笑,但不知為何又忍住了。
老三走到高躍進身旁,觀察了下對刀疤說道:
“這小子好像是孫長軍的徒弟把,要不咱們把他帶回去吧,那老家夥骨頭硬的很,四肢都斷了也不肯說出東西在哪,剛好可以用他徒弟威脅他。”
刀疤揮手將矮胖的老四喊了過來,向他吩咐道。
“老三你真是有長進,不枉我天天把你帶在身邊,咱們就把他帶回去。老四過來,把車聯同姓顧的一起燒了,管閑事管到你爺爺頭上來了,活該你命不長。”
老四帶了桶煤油,在車輛四周潑曬,嘴裏念叨:“有怪勿怪,不是我害得你,冤有頭債有主,你可千萬別來找我。”
刀疤拍手向四周喊道:“動作麻利點,快點完事。大家回去繼續喝酒吃肉。”
周圍幾個門麵人一邊搬東西一邊聊著天。
“還以為這姓顧的能有多大本事,疤哥一出馬還不是死的不明不白。”
“就是,放著安生日子不過,非得瞎折騰,到處得罪人,你說這不就是糞坑邊上打地鋪——離死不遠了嘛。”
“我說哥幾個,不得謝謝這位顧爺,死了還給我們送這麼多好東西,瞧瞧這豬多肥啊。”
“感謝個胡咧咧,我聽說上邊的分成要變,這到咱們口裏的油水可能就少了。”
“真的啊?沒辦法咱們都隻是幹苦力活的,這年頭能分到幾口肉吃就不錯了。”
……
而這些隻言片語和眾人醜態,顧山河都都盡收眼底。
“原來是這麼回事,現在還不適合打草驚蛇,等探明情況再做打算,暗算我可是要付出代價的。”
說到這,顧山河嘴角扯出個森冷微笑來。
月明星稀,山間廢棄礦場。
高躍進迷迷糊糊睜開眼睛,剛一動彈就感到額頭一片刺痛,情不自禁以手扶額。
刀疤用刀片著手中豬肉,露出自認和藹的微笑:“醒啦,你睡的還挺香,呼嚕打的震天響。”
高躍進定了定神,勉力將自己撐著半坐了起來。
望向聲音來源處,借著火光,看清人影後,渾身竟不由自主發起抖來,驚恐喊到:“你是……不可能……怎麼可能是你,你不是應該……”
“死了對嗎?沒錯,我是死了,但是我又從地獄裏爬上來了,為了什麼?當然是為了複仇。”
刀疤眼神凶厲,俯身瞪向高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