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輕闔著睫羽、臉色蒼白的男人,宋蘅的心髒好像被什麼包裹住了,密不透風的悶。
她輕輕地握住盛無妄的右手,觸感一片冰涼。
看到盛無妄被紗布層層包裹的左手,宋蘅本來已經流幹的眼淚,瞬間又湧了出來。
“盛無妄,盛無妄……你聽得見我說話嗎?”宋蘅哽咽著,聲音沙啞得好像得了重感冒。
“你一定要挺過來,聽到沒有。隻要你挺過來,我就原諒你,給你一次機會。”
滾燙的淚滴從宋蘅的眼眶中落下,砸在了盛無妄的臉上。
連接著盛無妄的心電監護儀屏幕上,顯示盛無妄的心率突然增快了不少。
一行人從醫院出來,已經淩晨兩點多。
從這邊開車回宋蘅的公寓要一個小時,宋耀洲覺得太折騰和浪費時間,就在醫院附近的酒店定了房間。
“墨小姐,你今晚能留下來幫我照顧一下小蘅嗎?”宋耀洲看著墨詩姩,彬彬有禮道。
以宋蘅現在渾渾噩噩的狀態,宋耀洲很不放心讓宋蘅一個人呆著。
他和宋蘅雖然是兄妹,畢竟男女有別,有些事還是不太方便。
墨詩姩本來也想陪陪宋蘅,宋耀洲的請求正合她意,所以沒有猶豫就答應了。
景嘉璠見墨詩姩頭也不回地鑽進了宋耀洲的車裏,眸中微暗。
到了酒店,墨詩姩照顧宋蘅洗了澡吹幹頭發,就又過去了一個小時。
宋蘅的身體早就撐到了極限,抱著墨詩姩,沒一會就睡了過去。
隔壁的房間,宋耀洲的臉色有點沉。
“死了?”
“是,說是突發心髒病。”江磊道。
“那還真是便宜他了。”宋耀洲冷嗤,手中夾著一根用來提神的煙,煙霧嫋嫋。
盛境澤敢動宋蘅,宋耀洲並不打算讓盛境澤以後在監獄裏好過。
但就在剛剛,從公安局那邊傳來消息,說盛境澤在審訊室突發心髒病,死了。
江磊小心翼翼道:“宋爺,這事不是太巧了?”
“確實巧。”宋耀洲眸中掠過一絲寒意。
江磊已經把盛境澤的資料都查過了。
盛境澤這幾年,落魄潦倒、身無分文,過得連狗都不如。
可宋蘅才回C市住了幾天,盛境澤不僅打聽到了宋蘅的住址,還打暈了保鏢,輕而易舉地綁架走了宋蘅。
派在宋蘅身邊的那兩個保鏢,都是宋耀洲親自挑選的,身手絕對不差。
就憑盛境澤的那副身子骨,怎麼可能對付得了他們?
今天的事肯定有人在暗中幫盛境澤。
這背後的人,很明顯是衝著要盛無妄的命來的,估計是和盛無妄有什麼仇,而且來頭不小。
宋耀洲不關心盛無妄的死活,但有人把主意打到他妹妹頭上,他就不能坐視不管了。
想到今天在山上看到的場景,宋耀洲都不敢想象,如果他晚到一步,會發生什麼……
“繼續查下去。”宋耀洲冷聲道,那雙漆黑眸子如同暗夜裏的冰湖。
盛境澤雖然死了,但這個世界上,隻要是人做的事,就沒有天衣無縫。
隻要一直追查下去,總能找到蛛絲馬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