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農村女娃少,一大把四肢健全、有房有車的健康小夥都找不到老婆,楊嬸也不敢指望她這個傻兒子給楊家傳宗接代了,隻想著她和丈夫去世後,能有個可靠的人照顧她的傻兒子就不錯了。
聽到薑花不能生育了,楊嬸雖然有些失望,卻又有些歡喜。
在楊嬸看來,一個沒有生育價值的女人,配她的兒子也不算吃虧。
她劈裏啪啦地說了一大堆,好像把壓抑了好幾個月的話全吐出來了一樣。
薑花不敢把拒絕說得太直白,隻道:“我和我丈夫還沒有正式離婚,再和別人結婚是重婚罪。”
“嗨!這有什麼好怕的,不是說分開多少年婚姻就不算數了嗎?你隻要答應嫁給我兒子,我們全村都保護你,你那個死鬼丈夫要是敢過來打你,我保證能一鋤頭敲碎他的腦殼!”
薑花越聽越覺得頭皮發麻,她想起以前看過一個叫《盲山》的電影,全村的人都是法盲,幫著買家阻攔警察解救被拐賣到村裏的大學生。
雖然說現在社會越來越好了,這些野蠻的東西在漸漸消失,但想到盛無妄和夜雲寒對自己的所作所為,在現代化的大都市裏他們可以憑借權勢限製她的人身自由,那在這樣一個偏僻的小村落裏,又難保不會發生電影裏的情節。
薑花正不知道該怎麼委婉拒絕楊嬸的話,住在上坡頭的李嬸扛著鋤頭路過,楊嬸就和李嬸聊上了。
於是薑花借口上廁所回了自己的院子裏。
她心有餘悸地檢查了一遍屋子裏沒有監控設備,才稍微放下了心。
她開始清理行李,打算這幾天找個楊嬸不在的時間,離開這個地方。
下午的時候,李嬸笑嗬嗬地給薑花送了一把青菜過來。
薑花接過青菜,說謝謝。
李嬸突然拉著她的手,壓低聲音道:“小花,我聽說你打算嫁給楊家那個傻子?”
薑花心中一緊,“沒有啊,你聽誰說的?”
李嬸冷笑,“哼,我就說嘛,就她兒子那個傻樣,還妄想癩蛤蟆吃天鵝肉。”
李嬸笑嗬嗬地對薑花道:“你要是想嫁人,嬸子給你介紹好的,不瞞你說,咱們村好幾個帥小夥都想讓我到你這裏拉線,都是有房有車,雖然年紀大了點,但哪個不比那個傻子強……”
李嬸是這十裏八鄉有名的媒人。
現在做媒人賺錢,介紹成一個,有一萬塊。
在李嬸眼裏,每一個單身的女人,都可能是一筆生意。
聽出李嬸的意圖,薑花臉上的血色一點點褪去。
她來這裏後,除了每個星期去鎮上采購一次,平時根本就不會出門。對村裏的男人她幾乎沒有什麼印象,沒想到那些男人早就打起了她的主意。
薑花努力維持著臉上的假笑,“謝謝李嬸的好意,我早就沒有嫁人的念頭了。而且生不了孩子,沒有哪個男人會看我。”
“女人哪有不嫁人的?咱們女人終究得有個男人依靠不是?生不出孩子根本不算問題,現在醫療技術這麼發達,可以做試管,你不要自卑,這年頭隻要是個女人,男人都搶著要……”
李嬸越說越激動,一張嘴說的天花亂墜,好像薑花如果不答應嫁人,就十惡不赦一般。
薑花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抬眼看見楊嬸在院子外,探頭探腦地往這裏瞧,連忙喊了一聲。
楊嬸笑著走進來,“李嬸子這是在說什麼悄悄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