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花臉上閃過錯愕，不可置信地看著盛無妄：“死了？”
“是，我查了他，他已經死了，死的透透的。”
說完，盛無妄心裏卻有些懊惱。
他提這個幹什麼？說了後看薑花為那死人傷心欲絕的樣子嗎？
可薑花的臉上卻並沒有表現出太多悲慟，可能是奶奶去世的打擊對她來說已經足夠大了，她沒有多餘的心力再去為別的事感到悲傷。
她隻是怔了怔，什麼也沒說，就繼續低頭打掃院子裏的衛生。
倒是盛無妄，徒增氣悶。
下午，薑花帶著奶奶的骨灰盒到位於小鎮後山的公墓下葬。
看著黑色的泥土一點點遮蓋掉奶奶的骨灰盒，薑花感覺心髒的位置空空的，山上的風好像都在往那個空缺的地方灌。
她忽然平靜道：“盛無妄，如果我死了，千萬不要給我立什麼碑，把我的骨灰灑到海裏或者江裏都行，要是嫌麻煩，隨便找個下水道把我衝走也可以。”
反正她死後也不會有什麼人去祭奠她，立碑不過是白占了塊地方，到不如一把揚了圖個清淨。
盛無妄聽到薑花的話，內心有些隱隱不安，他抓住她的手，“我不會讓你死。”
葬禮辦完，下了山，薑花想著以後再也不會回這個地方了，就決定到這個承載過她大部分記憶的小鎮到處走走。
這是一個位於西南部山裏的小鎮，很小，一個小時就可以把主街從街頭到街尾走完。
這街上的每一個角落，似乎都能看到她曾經和奶奶，還有林盛一起走過的場景。
路過一個婚慶店的玻璃櫥窗時，薑花不禁暫停了腳步。
這個婚慶店大約是十年前就開起來的，沒想到現在還在。
記得它剛開始營業的時候，擺在櫥窗內的模特身上穿著的婚紗就吸引了薑花的目光。
那是薑花第一次看見婚紗，隻一眼她就覺得那些白紗層疊的裙子好漂亮。
所以每次路過櫥窗的時候，薑花都會情不自禁多看兩眼。
林盛看出她的心思，笑著勾了勾嘴角，“小丫頭，想穿？”
薑花誠實地點了點頭。
林盛提著她的書包，鳳眸好看地眯了眯，“現在想還早，等你長大以後嫁給我時才可以穿。”
薑花的臉瞬間爆紅，“誰、誰說要嫁給你？”
林盛敲了敲她的頭，湊近她，“不嫁給我嫁給誰？嗯？”
盛無妄見薑花一直目不轉睛地看著櫥窗裏的婚紗，道：“喜歡？我買給你。”
看到婚紗，盛無妄就想到了薑花在地下拍賣會那晚穿著婚紗的樣子，不禁喉結微動。
薑花被盛無妄的聲音拉回現實，她搖了搖頭，“以前喜歡，現在不喜歡了。”
因為，那個想讓她穿上婚紗的人已經不在了。
當天晚上，盛無妄在薑花睡下後，去了張珊家。
他將厚厚的一疊紅色鈔票往桌上一放，“跟我說說那個林盛，越詳細越好。”
從張家出來後，盛無妄又打了個電話給阿江，“給我再去查一遍林盛，要偷偷的查。”
他總覺得，那個傳說中的林盛和似乎他有點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