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馬上找!”盛無妄麵色陰沉。

聽說病人不見了,保安處一秒也不敢耽擱,給盛無妄把監控調出來,發現薑花坐電梯去了頂樓。

電梯還停在一樓,盛無妄根本沒耐心等電梯上來,直接邁開腿從樓道裏往頂樓衝。

盛無妄心急如焚地奔上頂樓,累的氣喘籲籲,隱隱約約聽到有聲音說有人要跳樓,他的心髒幾乎要跳出胸膛。

隻見幾個護士和醫生站在離走廊盡頭的窗戶不遠處,勸說著什麼。

盛無妄腳步有些虛軟,他走過去撥開人群,赫然看見那個坐在窗戶上的單薄身影。

他瞳孔猛烈一縮,心髒好像被無形的大手緊緊攥住了一樣,一瞬間就停止了跳動。

“薑花,你在幹什麼?”

盛無妄聲音有些顫抖,他不敢太大聲,怕嚇到窗戶上的人。

這裏是十二樓,掉下去,就算是有緩衝墊,也是九死一殘。

薑花瘦削的雙腿一條懸空在窗外,一條晃蕩在裏麵,冬季的寒風把她單薄的病號服吹得鼓起來了,顯得她的身體更加單薄瘦小。

似乎一個不慎,她就會像枯萎的樹葉一樣被風吹落。

她聽到盛無妄的聲音,轉過頭,淚水未幹的臉頰被吹得發紫,空洞的眼睛好像失去了焦距。

看得盛無妄胸腔中窒息般的痛。

薑花好像在專門等盛無妄來,要說一些遺言。

“盛無妄,我感覺好痛苦,我真的不想再在這個世界上掙紮了,太累了。”薑花沙啞的聲音在風裏聽起來有些飄忽,好像隨時都要消失一般。

盛無妄連手指都在控製不住地發抖,但還是強裝鎮定,“你別說胡話,快給我下來。”

“盛無妄,是不是隻有我死了,你才能放過我?”

盛無妄連忙搖頭,“不,你下來,你隻要下來一切都好商量,我給你自由,讓你去過你想過的生活,怎麼樣?”

薑花搖了搖頭,眼淚如剔透的珠子掉了下來,“沒意思,我活著就是一個多餘的,沒有人喜歡我,喜歡我的人都要倒黴,全世界的人都希望我去死……”

“不是的,有很多人都很在乎你,比如、比如……”盛無妄一時竟想不到該說誰的名字,在他所知道的人裏好像真的沒有什麼人在乎薑花。

但薑花也並不在乎他的話。

“盛無妄,我一直坐在這裏等你過來,並不是做樣子嚇唬你,是想在死之前把一些話跟你說明白。”

“好,那你說。”盛無妄一點點移動步子,想向窗戶靠近。

薑花發現了他的意圖,激動的尖叫道:“你別動!再過來我現在就跳下去!”

“好,我不動,我不動。”盛無妄舉起雙手,大氣都不敢出。

“盛無妄,不管你信不信,我還是要告訴你,我在監獄裏的那個孩子不是野種,他是你的……但是,但是他死了,死無對證,我沒有辦法向你證明。”

提到那個孩子,薑花泣不成聲,連一句連貫的話都說不出來。

她淚眼婆娑地看著盛無妄,“我隻能用我的靈魂發誓,如果我說的是假話,死後就變成孤魂野鬼,永生永世不得超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