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夫人很堅強也很樂觀,但那些霸淩在她的心裏留下了很深的心理創傷。雖然她一直沒有表現出來,但那些創傷和陰影從來就沒有消失過,在這一次遭受網絡暴力的時候被激發了出來,這也是她抑鬱的主要來源。”

“不過好在現在還是輕度抑鬱,隻要積極治療是可以控製和治愈的。所以,希望你一定要積極配合我們醫生的治療工作。”

作為患者家屬,在醫生麵前大多是無力弱勢的。

哪怕一向殺伐決斷的盛無妄,在這種時候,也隻能回答好,一定配合之類的話。

畢竟隔行如隔山,對疾病這方麵他一無所知。

盛無妄給薑花辦了住院,讓劉媽送一些薑花的洗漱用品和換洗衣物過來,留下來照顧薑花。

最近,他就暫且放過這個女人。

因為薑花害怕聽到手機來電聲音,盛無妄把手機調成了靜音,這期間打過來的電話他都沒有注意到。

看到未接電話裏景禾璠的名字,盛無妄毫無意外。

一間古色古香的茶室包廂內,茶煙嫋嫋,琴聲恬淡,環境雅致幽靜。

但在其中喝茶的人心情卻並不平靜。

兩個容貌氣度不凡的男人相對而坐,空氣裏彌漫著一股壓抑沉重的氣息。

盛無妄修長的手指勾起小巧精致的紫砂壺,自顧自地倒了一杯明前龍井。

“今天怎麼有心情喊我出來來喝茶?”盛無妄看著對麵的景禾璠,嘴角似笑非笑。

“你心裏有數。”似乎是熬了夜,景禾璠的眼底的色澤有些陰鬱。

盛無妄眯了眯幽邃的眸子,勾了勾嘴角,“我怎麼知道你來找我是為了什麼?”

景禾璠握緊桌子下的拳頭,“盛無妄,她會瘋的!”

“無所謂,她現在在精神心理科,還挺好的。”盛無妄垂眸旋轉著青花瓷茶蓋,有一下沒一下地推著茶盞邊緣的浮沫,並不急著喝茶,“瘋了更好,這樣正好一輩子都離不了婚。”

“盛無妄!”景禾璠終於沉不住氣地一拳捶在茶桌上,桌上的茶具都跟著震顫了一下,“你既然不愛她,為什麼不放手,為什麼要作踐她?”

盛無妄一如既往的雲淡風輕,“我怎麼對她都是我的事,她是我的妻子,輪不到你關心。”

景禾璠氣得眼眶發紅,“盛無妄,你真是卑鄙無恥的人渣!\"

盛無妄停下手中的動作,嘴角冷了下來,“景禾璠,你應該慶幸你有一個好哥哥,不然單憑你這一句話你就不會安然坐在這裏。”

景禾璠冷冷一笑,“難道我說錯了?你對薑花做的事有哪一件是有人性的?”

“你說得沒錯,不過景禾璠,你又有什麼立場指責我?”盛無妄眼神陰鷙。

景禾璠麵部肌肉緊繃,咬牙道:“憑我沒有傷害過她!”

“你沒有傷害過她?”盛無妄冷笑,“景禾璠,你口口聲聲說愛了薑花六年,那我問你,她在監獄的那四年,你可曾想過要去關照一下她?”

景禾璠臉色微變,“我當時在讀高中,根本就沒有能力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