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傳下去,老公花生過敏(1 / 2)

誠濟教會醫院。

保鏢走後,病房霎那歸於沉寂。

嚴弈臨的淚收得極快,那張悲痛欲絕嚎啕大哭的臉,很快轉為一片冷血的陰沉。

門開,走進來一個孩子。

又矮又瘦的,像豆丁。

嚴弈臨背對他,臨窗望著保鏢離開。

豆丁性格活潑,從早上到現在就一肚子疑惑。

他問:“老大,你為什麼要我們拔了你媽媽的氧氣管啊?”

那很危險哎!

說不定會死人的!

“那不是、不是……媽媽嗎?”

豆丁加入新城沒幾天,壞事做得少,見得也少,心裏還存著做人最基本的善念。

但嚴弈臨不一樣。

說起來,新城還是他的老東家呢。

這世上的事,陰陽、明暗,缺一不可。

A市有嚴家,樹大根深難以撼動,普通的小幫派壓根沒法從中搶食吃。

而S市,六區八縣,各有各的“保護神”,新城就是其中之一。

那些追著嚴弈臨討債的,就是新城的人。

上一世,他被他們找到,打了個半死,為了活命才放棄學業加入他們,而這一世,他是主動找上他們的。

“也不知道彪爺看上他什麼……要我認他做老大……”豆丁嘀嘀咕咕的。

這人好怪。

讓他帶幾個人打他,越狠越好,最好打到不省人事。又讓他拔他媽媽氧氣管驚動醫生,再打電話告訴他。

怪。

嚴弈臨充耳不聞,回身,目光落在床上麵容蒼白的女人身上。

媽媽?

哼,她也配?

“你不用管。”嚴弈臨陷在扶手椅裏,交疊腿。

明明是個一身是傷的弱氣少年,手臂骨折,顫顫巍巍地架著,臉上還有尚未幹涸的淚痕。

可那樣的坐姿,再瞧他,卻有鋒芒畢露的殘忍,和難以觸碰的危險。

他不好惹。

豆丁的心裏冷不丁冒出這三個字,本能地向後退了半步。

嚴弈臨勾唇,輕笑了一聲。

他的眼前浮現出楚梨抱著他,安慰他的樣子,少女的香氣繚繞頸間,久久不散。

好想!好想現在就把那顆甜甜的脆梨啃個稀巴爛……

“老大?”

嚴弈臨的笑容漸漸變態,豆丁脊背發寒。

他喚回出神的人。

嚴弈臨的麵容頃刻重歸冰霜般的冷漠:“宋彪在金東、周皋、李川這三個地方要收的債,拿給我看。”

彪爺……他直呼其名。

……

楚梨自那天嚴弈臨匆忙走後,心神慌張。

她坐董珍書的車回家,借口頭疼,婉拒了共進晚餐的邀約。

嚴弈臨的臉,卻不是嚴弈臨。

會有這麼怪的事嗎?

帶著這樣的疑問,楚梨加緊了對嚴弈臨,嚴家那位在海外留學的大少爺的調查。

“小姐,您給的信息實在太少了,我們也沒法知道那個人是不是你要找的人啊?”

確實。

說到底,楚梨是不了解嚴弈臨的。

她從沒聽他談起他的過去,臥室裏也沒有任何一張他年輕時的照片,又或是和家人的合照。

他喜歡吃什麼,不喜歡吃什麼,血型、星座、生日……這些她都一概不知。

即便他們在一起生活了三年。

隻有一次,她替犯錯的女傭求情,他玩心大起,下巴擱在肩窩上,惡劣地要她代替女傭煮碗粥給他喝。

楚梨又害怕又屈辱,沒人幫她,她做了好久,端到嚴弈臨麵前燙到了手指,被男人順理成章地悉數納入口中吮了個遍。

那是一碗花生粥。

嚴弈臨喝了個精光。

楚梨不知道味道怎麼樣,但那天男人沒罰她,那大概是還可以?

但過後她才知道,嚴弈臨花生過敏,那天男人喝完粥步履匆匆,不是有急事,而是去醫院……

“花生……過敏……”

楚梨忽然想起這件事,而後眨著靈動的眸眼奇怪:

按說她犯下這等大錯,屁股該被嚴弈臨打爛的,但那天晚上他回來,不僅沒有罰她,還帶了一捧玫瑰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