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盛帝鬆開了雲惠妃的肩膀,往日的從容徹底破碎,剛剛強硬的態度也沒了繼續實施的必要。
就像囚禁在幽暗深處的怪物,以為照耀幽冥深處的陽光是救贖。在失去後,想要為之奮鬥,重新擁有。結果在以為隻差一步之時,發現這束光從未降臨過。
“一切隻是自己的臆想。”想到這,即使天天給自己洗腦,自詡深情的承盛帝也承受不住。
一口鮮血噴湧而出,支撐著承盛帝多年的妄想,終究是還是破滅了。
他不相信,或者不敢相信自己多年放在心底的“洛神”,竟對自己毫不留戀 ,毫無情義。
看著幾乎就要跌倒在地上的承盛帝,雲惠妃不屑將自己粘上血漬的裙擺撕掉,厭惡的撇了撇嘴,又添一把火的說到:
“你個自欺欺人的傻子,自己剛愎自用,自負自傲。隻想占有,從未真正的做為戀人,為對方考慮。”
想了想,雲惠妃又像是質問的說到:
“亦或許,你這個從頭到尾的偽君子,從未真正愛過人。
隻是因為月兒優秀,既有著這世間空絕的美貌,又有著滿腹才華。
又不像這世間大多數的女子,被這些腐朽陳舊的女子條約,馴養的卑微順從。
這樣特別的女子,任世間大多數男人都無法不動心。你也不可避免的淪陷了。
但是,你在月兒身上,隻是想要占有,就像是獵人遇到心意的獵物,圍困堵截。
俘獲到了新奇的東西,這獵物又會是向別人炫耀自己技藝的對象。
就你這從未真正用心對待別人的人,月兒又怎會看不透你所謂深情後的,偽裝著的自私涼薄,又如何願意與你交心。
像你這樣的偽君子,就活該白做一場大夢。”雲惠妃邊說邊看著崩潰的皇帝臉色從脆弱變得惱怒,就像被踩了尾巴的陰溝老鼠。
心裏笑著這承盛帝被說中心思,竟也是這般不堪入目,猥瑣陰暗。也笑自己多年來竟為這樣一個人,多番忍讓妥協。
當真是虛度光陰,多年心血喂了畜狗。
“如果當年的自己,能在有勇氣一些。會不會就是另一番景象。”雲惠妃遺憾的想著。
想起與月落傾相處閑聊時,月落傾的殷殷囑托。
“阿雲,你這般聰慧,家中又願意讓你讀書,不拘於讀《女戒》《女訓》的。若是走出這四方天地,一定能成就一番不輸於男子的偉業。
就是不嫁男人如何,這婚姻的存在,本就是男子離不開女子的表現。又想繁育子嗣,又想馴化女子,將好好的人困在這四方之地。真是好沒有道理的。”
心中似乎還有著當時月落傾的真誠笑容,就像那落日熔金,金黃絢麗。那些瑰意琦行,更是深深印在雲惠妃的心裏。
所以,在培養司姝予的時候,想起與月落傾的相處,自然也讓司姝予文武偕同,沒有太過於循規蹈矩的培養。
為後來重生的司姝予在謀取天下的縱橫博弈,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說回正題,此時陷入沉思的雲惠妃,回想著美好的記憶,未曾察覺到剛剛還在脆弱的承盛帝神色逐漸冷靜。
就像是被戳破心思的破罐破摔,他擦了擦嘴角溢出的鮮血,對著雲惠妃一字一句的說:
“朕是皇帝,九五至尊。既然她還活著,朕就算尋遍九州,掘地三尺也要找到她,圈禁起來。做朕的籠中鳥,金絲雀。”
“笑話,這麼多年,你不是也懷疑過月兒還活著嗎?
找了這麼多年,不也是沒找到。實話告訴你,我們雲家也就知道月兒活著,想找到她,隻有我家小八可以找到。”
雲惠妃對著承盛帝大笑著,帶著一絲絕望。
“可惜了,小八被你們害死了,我嬌軟的女兒被你們害死了。你永遠別想找到她,你會髒了她的眼。”
雲惠妃絕望著哀嚎,對著承盛帝詛咒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