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等這王樹傑走近,妾便聞到一絲奇怪的氣味。

本身妾這些年纏綿病榻,也算有幾分藥理,心裏不免生了幾分警惕,但也未多想,還是與他說了一會兒話。”

雲惠妃越說越氣憤,聲音不免升了幾分,嚇的司姝予慌忙拍了拍雲惠妃的後背,生怕雲惠妃氣血上頭,舊疾更嚴重。

但此時雲惠妃仍在憤憤的說:“聽他也算有幾分才華,又有舒貴妃姐姐一旁說好話,還是同意這王家小兒與我家姝兒在宴會亭子見一麵,成不成都無妨,也算一段善緣。結果,”

雲惠妃拿著帕子的手撫了撫胸口,語氣越發咬牙切齒:“這廝竟想在亭子中與我家姝兒生米煮成熟飯,行魚水之歡。

用這香囊迷暈姝兒!便是被發現,到時候空口白牙,他便可以盡數將髒水潑到我家姝兒身上。”

看著雲惠妃氣白了的臉色,司姝予也知道到自己上場了,於是上前一步,悲憤的對承盛帝道:“父皇容稟,母妃本想這會是一番善緣。

可這紈絝禽獸,眼看繼承不了什麼族內財產,便將注意打到了兒臣身上,打算以此算計兒臣婚事嫁妝。

他這是算準了兒臣顧念皇室體麵,自身名節。若不是母妃通些醫理,讓蘇嬤嬤在一旁盯著些。

無論是兒臣如何選擇,這都是一局死棋,無解的啊!”

承盛帝看著氣白臉色的雲惠妃,梨花帶雨的司姝予,一把將手中剛拿起的茶杯砸下地麵。

驚的一旁的薛公公,慌忙放下手中托盤,跪下後,叩頭對皇上說道:“陛下,息怒。”

而承盛帝也沒理誠惶誠恐的薛公公。眼神直直射向雲惠妃,說道:“此事為何沒上報給朕。除了你和小八,和身邊人,還有沒有人知道。”

司姝予看著盛怒的承盛帝,即便自己受此奇恥大辱,這位“好父皇”的第一反應還是怕泄露出去,擾了皇室顏麵。當真是涼薄。

司姝予藏了藏眼底的不屑,低頭扶著雲惠妃,而承盛帝看到司姝予低頭,隻以為是傷心和羞憤,壓了壓情緒,繼續看向雲惠妃,等她回話。

雲惠妃也沒有停頓太久,看著承盛帝射過來的目光,繼續說道:“陛下,妾並非要隱瞞此事,隻是事關我姝兒的婚事。妾隻能忍下。也是如此,此事瞞的死死的,並無他人知曉。”

承盛帝聞言,憤怒的神色也緩和幾分,對著雲惠妃說道:“這便是你草草定下小八的婚事原因?”雖是疑問,但雲惠妃的神色,似乎也說明了這個原因。

接著,如承盛帝所料,雲惠妃憤憤說道:“回陛下,此事雖被壓下,但妾怕我家姝兒再被居心叵測之人惦記陷害。

在當時宴會上,這康家嫡次孫康友攜表現還不錯。妾也有些印象。又著人查驗一番,也算是個才俊。若康家也願意,就想著先給姝兒定下。”

承盛帝點點頭,覺得這事也是個巧合。也就不再多說。然後看向司姝予,說:“小八,這些年你身體不好,朕這個父皇天天忙於朝政,對你關心也少了點。

這次草草定下婚事,是委屈了你。朕會著人在朕私庫裏挑些好東西,一並填在你嫁妝中。

別怕受委屈,剛剛朕可是聽見了,放心,你是朕的女兒。有朕撐腰。”

司姝予抬起頭,淚眼汪汪的看向承盛帝,似是含著滿滿孺慕,軟軟的說:“父皇,您身係天下百姓,忙於朝政是為天下百姓著想,兒臣享受著百姓供奉,雖身體孱弱,但也衣食無憂。

又怎會怪罪您,女兒知道父皇對女兒的關心,這婚事雖有些草率,但有父皇撐腰,兒臣也苦不到哪去。”

承盛帝被司姝予的孺慕目光看的很是心虛,但也很是虛榮,覺得這小八還是不錯,嫁的是個不上不下的康家,留在京城到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