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五常的性格古靈精怪,但是在關鍵的時候絕不含糊。
對弟子也拿他們當親人看待,不會讓他們舍身試險。
不過無論怎樣,想要在北海劍棺待下去,都必須要跟著秋五常去到偏遠冰冷的東胡,完成異常艱難的試煉。
東胡實際上是個種族的稱呼,但對於中原人來說,這個名字更像是地域名詞,不知道其他各國是怎樣理解的,在劍棺和北涼就是這樣看待的。
東胡其實說起來也很神秘,去過的中原人很少,活著回來的更是少數,危險程度可想而知。
每次秋五常把徒弟們放到東胡最南部的泠泠營,自己都會和他們分開,去做自己的事情。
等徒弟們看到自己師父回來時,沒有不被驚訝到的——秋五常出現在他們麵前,用神劍百裏奚撐著身子,渾身是暗紅色的血,鬢角的胡須一同染上了鮮豔的顏色,看上去就仿佛秋五常是個活生生吃人飲血的狂徒怪物……
除了這些,東胡的風景還是很美的,去過的人沒有不稱讚的,但同樣也是沒有不為之付出代價的。
冰,鬆,雪崩,滾石,鐵牙狼,食人魚,天池釣者,千年玉床……
————————————北海劍棺(4)
“哈哈,玩笑話……”
樊生顱看了一眼叱雲敬業,窘迫地笑道。
“你還要讓我去和他們打?我根本打不過呀……怎麼會是他們對手。”
隨後,樊生顱便安靜了許多。
“酒仙?”
秋六寰穩穩當當的落到了地麵上,接著便跑向了另一邊的韓昌黎。
留在原地的華不注二次“酒仙”上身,正和韓無芷纏打在一起。秋八弋穩定心神,也加入了戰鬥。
不顧渾身泥汙的世子和書童,也都在一旁有時沒時的插進一腳,目的隻為了纏住這個功力深不見底的書生韓無芷。
“爹,我和您說的已經很清楚了!”
“等我學成……學成一定會跟您回去的!快讓他們停下吧,不要再打了!”
韓昌黎沒說一句話,可秋六寰此時已然欲哭無淚。
“你別說那些話,在這裏學什麼,練什麼,還學成什麼?”
“純兒,你和我回去,爹教你什麼不能學?”
“難不成我石湖山莊的功夫還不如這北海劍棺?!!!”
韓昌黎越說越來氣,他從始至終我無法理解,自己的寶貝女兒為什麼會不辭辛苦來到這麼偏遠的地方,學那些他根本瞧不上眼的功夫和劍術。
但他不知道的卻是,秋六寰亦從始至終都沒有想過這些。她身在石湖山莊絲毫沒有自己的自由和生活,在父親的教導下每天都是讀書和練功,要依照父親的指示和意誌做事。
這根本不是她想要的。
更何況讓自己回去,並不是單單為了回去,還要看宗族裏長輩們的眼色,尤其是這婚嫁事宜。
“不是……不是……”
秋六寰很無奈韓昌黎會如此較真兒,一時間也想不起好的措辭。
但韓昌黎依舊咄咄逼人,眼見無法勸導秋六寰,他放下狠話:“純兒!今天說什麼你都要跟我回去,我本是不想和你動手的。”
“正好也能看一看,你是否成長了。”
韓昌黎話音剛落,右手便猛然轟出一掌,那勁道僅僅是他的三成功力。
“這老玉臧兒,還是這麼軸。”
樊生顱在一旁靜靜地坐著,從身後掏出一根屍骨,他也要開始幹正事兒了。
掌機如迅龍般出身,裹襲著空氣中的水汽朝對麵飛去。
秋六寰迅速做出反應,迎麵抽刀揮擊,七十二片如雪花般的劍氣張牙舞爪,從四麵八方連成一線,仿佛無數根青絲般楊柳垂下。
她不遺餘力,上來便使出了最強一擊。
“暝尺·白帝青絲!!!”
劍氣交織成劍陣,方圓之間,無人敢喘息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