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士把昏迷的小男孩,也就是現在的唐宇,抱回山頂的小道觀。
道觀很小,也有些破敗,但僅有的幾個房間都被老道士打掃的幹幹淨淨。
老道士把小男孩抱進一個房間。這個房間應該是老道士的臥室,非常簡單,僅有一張床,一桌一椅和一個衣櫃。老道士把小男孩放在床上,解開他的衣服。
小男孩的脖子上掛著一把金製的長命鎖。相對於小男孩瘦小的身體,長命鎖的鏈子就顯得太長了,以至於長命鎖直接垂到了小男孩的腹部。
巧合的是,那把刺進小男孩腹部的利劍,正好刺中了這把長命鎖。如果沒有這把長命鎖,利劍就不可能僅僅是刺進小男孩的身體,而是肯定會把小男孩刺個對穿。
如果真是這樣,就算唐宇附身於這個小男孩,他也不會活到現在,早就重新去地府了。其實,那個鬼差就是打的這個念頭。他心裏想的是,我把你唐宇送來了這裏,就已經完成了我的承諾,而你唐宇再死了,可就怨不得我了。
不過這次也幸虧鬼差的這個毛躁性子,他送唐宇的靈魂進入小男孩體內的時候,並沒有認真檢查小男孩的傷勢,隻是憑的直覺判斷。他認為以小男孩這麼弱小的身體,唐宇肯定撐不了太長的時間。就算如此,小男孩受的傷仍然很嚴重,唐宇能夠活下去的希望還是很渺茫。
老道士看到小男孩掛著的長命鎖,先是楞了一下。他知道,能掛這種金製長命鎖的人,肯定是非富即貴,而且是大富大貴。因為就算是一般富貴人家的孩子,頂多是掛個銀質的,而窮一點的人家,能活下去就不錯了,哪還有閑錢買這些東西?
老道士猶豫了,因為他身世的原因,非常討厭那些非富即貴的人。但是現在快要喪命的隻是一個孩子,如果放任不管,老道士又於心不忍。老道士看著麵色蒼白的小男孩,搖搖頭,歎了口氣,起身從櫃子裏拿出一個小木箱。
原來老道士還會醫術,小木箱中裝著很多中醫用具。老道士先是用幾根銀針紮在小男孩的傷口周圍,然後雙手緊緊握住那把利劍的劍柄,一臉的凝重。
老道士已經保持這個動作有一會兒了,他心裏明白,小男孩能不能活下去,就在此一舉。
“小子,看你的造化了。”說完這句話,老道士深吸一口氣,雙手用力,把插在小男孩身體上的利劍拔了出來。
隨著利劍的拔出,一股鮮血也跟著噴了出來。昏迷中的小男孩發出“啊”的一聲慘叫,接著又繼續昏迷了過去。
老道士丟下手裏的利劍,在小男孩的傷口附近又迅速刺下了幾個銀針,然後從藥箱中拿出一個小藥瓶,倒了些藥粉在傷口上。神奇的事發生了,小男孩本來還在向外噴血的傷口,真的不再出血了。
做完這些,老道士才一屁股坐在旁邊的椅子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剛剛老道士心裏承受了很大的壓力,畢竟小男孩太弱小了,很可能會就此喪命。
老道士伸手抹了把頭上的汗水,看著同樣是一臉汗水的小男孩,會心一笑,“嗬嗬,小子,算你命大,這都死不了。希望你能堅持下去,可別白費了我這一場勞累。”
現在並不能說小男孩已經沒事了,因為那幾根銀針隻是暫時封住了傷口附近的血脈,血脈封的時間太久的話,小男孩同樣會沒命,所以老道士要拔下銀針,讓血脈恢複流通一段時間,然後再重新封住,而且這一步驟需要重複很多次才行。
另外小男孩的失血過多,需要服用一些補血的藥,而且身體也需要補充營養,但是小男孩一直處於昏迷狀態,而那時候又沒有“點滴”,所以隻能靠老道士一點一點的給他喂服。可以預見,老道士接下來會非常的勞累。
老道士坐在椅子上休息了一會兒,然後起身出去給小男孩熬藥,眼角的餘光發現了那把被他仍在地上的利劍,被刺穿的長命鎖仍套在劍刃上。老道士撿起利劍,摘下長命鎖。長命鎖的做工很考究,也很精美,越發肯定了小男孩身世的不凡。長命鎖上刻著小男孩的姓名和生辰八字,不過被利劍損壞了一點,姓什麼看不出來了。小男孩名字是樂天,而他的年齡隻有六歲。
通過老道士的救治和無微不至的照顧,那個名叫樂天的小男孩在第三天就清醒了過來。不過身體十分的虛弱,也不能下床行動。而且小男孩仿佛變成了一個白癡,所有的事情都不記得了,就連自己的名字和住址都不知道。
其實,小男孩的潛意識內還記得一段心法口訣,他也知道,隻要練會了這套功法,自己就能夠恢複記憶了,但是他並沒告訴老道士。不過並不是他不想說,而是他說不出來。因為這段心法口訣,就是當初那個鬼差傳給唐宇的《逍遙決》心法。這段心法是存在於唐宇的潛意識內,並不是大腦中。因為之前的唐宇隻是一個靈魂,記憶也被封存,就相當於他原先的大腦被損壞,而他現在用的隻是那個小男孩的大腦。隻有等他真的練成《逍遙決》,恢複了自己的記憶,才能和小男孩的大腦合為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