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頭好痛。牧蟬意識回籠時隻覺得腦後的痛楚壓過了一切感官，一手捂著創口甚至疼的睜不開眼，下意識地拉住身邊的人。手中的體溫帶了些冰涼，她順勢把那隻手放在傷口上鎮痛，強撐著眯眼打量起周圍。
不難看出這裏是一條走廊，兩邊整齊地排列著緊閉的房門，昏暗的燈照著地麵，卻根本看不清究竟有多長。安全出口的標誌泛著隱隱的綠光打在對麵的瓷磚上，襯得走廊更為陰森。麵前隻有高高懸掛著的牌匾，一熄一熄地亮著燈，閃爍著“敬靜淨”三個紅色大字。
“牧蟬，別當女人的狗。”季白元幾乎是下意識抽出了手接茬。“別隨便讓女人摸你的頭。”
牧蟬眼睛還沒睜開，但是白眼已經翻到天上去了：“你仔細想想咱們倆誰才是女人的狗。”
季白元不說話了。牧蟬也不再說下去，而是探頭尋找著另一個本該和她們在一起的身影。“煙兒呢？咱們兩個都在這，她應該也不會遠吧？”
季白元指了指她身後唯一亮著燈的房門。牧蟬於是捂著腦袋看向那間明亮的屋子，房間布局看起來像一間教室，裏麵桌椅齊全、黑板幹淨，而且毫無人氣，確實敬靜淨。牧蟬閉上眼搖了搖頭：“我不信。煙兒在裏麵的話不可能還這麼整潔，我還是相信她的實力的，你騙不到我。”
然而季白元隻是走到了門邊上，一隻手戳了戳門框幽幽吐字。“那邊牌子下麵原來掛了一張紙條，大概是說這些門有異常，進去的人會被傳送到另一個世界，完成一場又一場奇怪的遊戲。煙兒不信邪，還沒看完後麵的內容就推門進去了，然後就消失在門口了。”
“雖然紙條的後半截也沒什麼實質性的內容，隻是說我們一定要逃離這裏，‘要不顧一切地活下去’。”
話剛說完牧蟬就走到了她的身邊，半隻手伸入門內感受著。她看到她的手進入門框後就沒了蹤影，裏麵依舊是那間明亮的教室，手上卻感覺到裹挾著寒意的溫熱。一拿出來，卻又什麼都看不見，她攏著手指互相磨蹭，絲毫沒有剛剛已經消失的觸覺。“它把煙兒傳送了？這麼超自然，理科生聽不得這個。”她把手背到身後，緩步走到季白元背後。
“如果隻有這一條路，看來生門就隻有不斷穿越這一種辦法咯——”她說著，一伸手把季白元推入了門內。季白元還在戳著門框，碎碎念著沈煙居然丟下她們不管了也不穿回來，一轉頭的功夫已經被親友背刺，趔趄兩下後如她所願地沒站穩，摔進了門後的世界。
隻聽得冒泡的聲音在其後響起：“啊啊啊你幹嘛推我救命我不會水……！”然後便沒了聲音。
牧蟬摸摸下巴兩步走進了門，淹沒在海裏仍自言自語，又似乎是在給季白元一個答案。
“因為，我也不會水。坦克開路很正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