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芯玄再次睜開眼睛時,眼前不再是鋪天蓋地的喪屍,屍橫遍野的大街,取而代之的是鎂光燈的閃爍,耳邊混沌響起呼喚。

“黃老師?看下鏡頭,怎麼了?”

黃芯玄晃晃腦袋,一時間反應不出來現在發生了什麼。明明前一秒,他還在被喪屍圍攻,就算是走馬燈,也不應該這麼真實。

他用力眨了眨眼,看清片場,每一個人,所有人都一臉疑惑的看著他,完全沒有喪屍爆發的緊張感。

不對,不對!這裏明明就是自己經常拍攝的現場,他低頭看看身上的衣服,模糊回憶起這套衣服拍攝的時間,接著腦海中浮現另外一個日子——喪屍爆發的日子。

月本排放核汙水之後,眾人義憤填膺,但實際上,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生活要過,麻木的打幾個字繼續上班,有心之人摁下轉發,激不起什麼浪花。

然而誰也沒想到,大家都在討論的變異來得這麼快。第一例出現在月本境內,後續報道是那位喝下核廢水的官員,幾年沒見他,再見對方已然變了模樣,幾乎分不清五官,渾身扭曲,似乎馬上要從那變得青紫的皮肉下麵長出點東西。

分外恐怖。

黃芯玄生活在寸土寸金的海城,雖然事業蒸蒸日上,但是沒有屯糧的習慣,隻是跟著買了些物資,喪屍爆發兩個星期,物資比他想象的消耗還要快,甚至沒等到電廠斷電,他就被迫出門找食物,之後的事情,他就記不清了,回憶起來隻有喪屍的啃咬和無數神經的同時反射的劇痛。

可是現在的光景,分明就是喪屍爆發一周前!

黃芯玄掌骨貼上眉心,常年冰涼,他試圖借此冷靜下來,然而心髒還是飛速跳動著,無奈他隻好舉起手,滿含歉意的解釋:

“實在不好意思,等下再拍吧,我身體忽然有點不舒服,給我幾分鍾就好。”

婉拒了旁邊人的攙扶,他捂著額頭坐到馬紮上思考。

這次提前一個星期得知喪屍爆發的消息,自然不能坐以待斃,想都不用想,這消息在上層一點已經不是秘密了,他現在大批量采購也隻會引發周圍人的關注,大佬們已經自顧不暇了。

不管一個星期之後喪屍會不會爆發,末世會不會來臨,他都不想再體會餓肚子的滋味了。

上一世,病毒是從那位官員身上傳出來的,現在已經開始發酵了,所以他沒辦法阻止,隻能做到自保。

他點開手機裏支付軟件的餘額,感到一陣安心,回憶起自己看過的末世文,首先,他要有一個好的住宅。

這點不必擔心,雖然海城寸土寸金,但黃芯玄有金山銀山。

是的,他不僅有房子,而且不是一套,是一棟,在郊區,他自己平時住在公司安排的房子,然而父母給他的這套房子就一直擱置了。

準備工作一刻也等不得,拍完最後一組寫真,他聯係經紀人取消後麵的一切工作,剛才想到父母,他在車上就趕緊打了電話詢問:

“媽,你在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