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色好看了一些,但是還是一副病弱的樣子,眉眼輕皺。昭昭上手輕輕將其撫平,視線下移便看見了他卷翹的睫毛,手指輕輕碰了碰,泛起點癢意。一整個就是長相精致的病弱美人。
昭昭掙了掙手,幾次都沒能掙脫開。她越是掙脫他握的越緊,昭昭都懷疑他是不是已經醒了。手都被他要握出汗了。
眼看就是掙脫不開,昭昭放棄了。起身用自己另一隻手撈起床上另外一床被子一半鋪在地上,一半蓋在她的身上,就著這個姿勢沒有絲毫形象可言的窩在床邊。單手靠在床上撐著腦袋。
晃晃悠悠的她都要睡著了,等睡醒的時候,房間裏麵光線已經完全黯淡下來。兩人交握著的雙手很熱,她揉揉眼睛撐起身體撫了撫他的額頭,很燙,看來就如太醫說的那樣這是發燒了。
這次輕輕掙脫,他的手便鬆開了。昭昭讓人打了水來,給他擦了擦額頭和雙手。
【這還是第一次見宿主你這麼盡心盡力照顧一個人。】
“他畢竟是為我擋的刀,我盡心盡力的照顧他難道不是應該的嗎?”
白狸切了一聲,冠冕堂皇,它就不相信這裏麵沒有夾雜私人感情。
宋知嶼身上的溫度越來越高,昭昭將濕毛巾敷在他的額頭上,過了一會兒似乎是做了什麼噩夢,他神色掙紮,嘴裏嘀嘀咕咕說著什麼。
“他這是做了什麼噩夢?這個世界上還有宋知嶼怕的東西?”
看著他不安的神情,昭昭有些好奇。
【宿主想看嗎,我可以帶宿主入夢。】
“你還有這功能。”
昭昭驚奇道.
【剛學的。】
昭昭很是好奇:“那試試唄。”
看著他不安的神情,昭昭再次撫平他的眉心,隨即就感覺麵前場景一轉,眼前大雪紛飛。昭昭認出來這是宋母還在時在江南的房子。
昭昭走進去便見院子的正中央擺著一個巨大的棺材,半開著裏麵躺著的是一個女人。棺材正前方兩道身影跪在那裏。
那是十歲的宋知嶼和五歲的宋昭昭。
宋昭昭哭的泣不成聲,反觀宋知嶼,雖然長相還略顯青澀,還是一個小小的少年,但是眼中透露出的陰翳卻是驚人。昭昭上前隔著空氣摸了摸他的頭。
他應該就是在這一刻萌生出了要複仇的心。
畫麵再一轉,眼前的宋知嶼大了不少。此時正被兩個下人壓在地上,後麵的兩個男人揮著棍子一下又一下的在他身上打著,每一棍都帶出了血跡,但他隻是低垂著眉眼,愣是一聲不吭。
昭昭有些心疼的上前,他的麵前是一個趾高氣揚的中年男人,口中滿是謾罵的話。一直到宋知嶼的衣服被血液浸濕,那人這才帶著他的人離開。
宋知嶼就這樣趴在地上一動不動,昭昭想要上手去拉他,但是卻碰不到他。
“疼嗎?”
即使知道他聽不見,昭昭還是問出了聲。這是在宋知嶼的夢中,所以他是夢到了自己年輕時候的遭遇嗎?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從地上爬起來晃晃悠悠的離開,明明是寒冷的冬季他卻穿著一身輕薄的夏衣,昭昭眼眶有些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