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鶴想,應該是衝著他來的,愈發覺得不解。
會是華淩嗎?
應該不是他。
那支長箭看起來是一把很厲害的銀器,華淩應該拿不到這麼厲害的東西……那會是誰?
夏鶴眼中滿是迷茫,“那他為什麼要殺我?”
除了華淩,他並沒有別的仇人。
慕輕手放在他腰上,將他撈入懷中,下巴壓在他頭頂,在他柔軟的發絲上輕輕蹭了蹭。
“不要再想了,總之,我會保護好你,不會讓你受到一絲傷害。”
聲線是一貫的平靜低沉,讓人感到安心。
夏鶴睫毛微顫,連忙閉上眼睛,掩耳盜鈴一般捂住胸口,仿佛能夠抑製淩亂的心跳。
…
城堡另一處。
梅格搖搖晃晃地走進房間中,進入浴室,涼水嘩啦啦地從頭頂淋下,砸在後背的傷口上。
冰冷的水削弱了幾分疼意。
他背對著鏡子,扭頭看著傷口,一手握著箭,一咬牙,用力拔出。
“噗嗤”一聲,血液從傷口裏爭先恐後地湧出。
梅格痛得忍不住嘶哈嘶哈地發出聲,恨不得滿地打滾。
太痛了太痛了!
這個痛覺也太真實了吧!
梅格痛得渾身發抖,手上憑空出現一個玻璃器皿,是一支綠色的藥劑,治愈的顏色。
他拔下木頭栓塞,仰頭一飲而盡。
後背的傷瞬間止住了血,並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正在愈合。
疼痛漸漸削弱,梅格雙手撐著洗手台,汗珠一顆一顆從鼻尖滴落。
表麵看還算沉著冷靜,可心裏已經像個孩子般抓狂跳腳。
嗚嗚嗚真的好痛。
這什麼破任務啊!
真的不想再做了,他能退出嗎?嗚嗚嗚……
“梅格少爺!”外麵傳來一道慌亂的腳步聲,接著便有人敲響浴室的門。
梅格抬頭看著緊閉的門,“…咳咳,有什麼事嗎?”
“剛剛好像聽到了奇怪的動靜……梅格少爺沒事吧?”
梅格聲音是一貫的溫和沉靜,讓人想到山中潺潺流動的泉水,沉靜而寧和。
“我沒事,隻是剛剛不小心打翻了東西。”
女仆聽到他聲音和往常一般,似乎並沒有什麼異樣,鬆了口氣。
等把女仆弄走,梅格繼續抓狂跳腳。
-
一日之後,梅格身上的傷就好得差不多了。
他本來以為,慕輕會大肆搜索暗殺夏鶴的刺客,清晨醒來,卻發現沒有任何消息。
他向女仆打聽消息,卻沒有女仆知道昨天晚上夏鶴遇刺的事,就好像壓根就沒有發生那回事。
若不是後背上的傷口還隱隱作痛,他都懷疑昨天晚上,隻是他的一場夢。
他有些弄不懂了。
她不是很喜歡夏鶴嗎?
怎麼夏鶴遇刺,她卻連凶手都不找?還是說,她知道凶手是誰。
不,不應該。
梅格眉頭緊緊皺著,百思不得其解。
如果她知道凶手是誰,自己現在已經被抓起來了,那隻能說明,夏鶴在她心裏,也沒有大家以為的那麼重要。
果然是冷漠無情的血族。
梅格唏噓著搖了搖頭。
不管怎麼樣,他暫時應該是安全了。
那他要趕快找機會,殺了慕輕。
可是連接近她,都很困難,那怎麼動手啊!!
梅格覺得頭疼。
其實,她身邊那隻九尾狐是一個擊破點。
但問題是,他現在不確定那隻九尾狐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