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歲的李暮炎在彭城的慶功宴上遇見了一個叫蕭倩月的女子。嬌小可人、弱不禁風。

副將上來耳語說宴席上有埋伏,可他坐在高台上,周圍有那麼多重兵把守,不走出去那刺客怎麼動手?

於是他故意走了下來,那刺客果真沉不住氣,一記寒光來,他正要將人製服,誰知一個香軟的女子就往他身上撲來,擋了那一刀。

活了二十幾年,給自己擋刀的人多的是,可這個不一樣,哪裏不一樣他說不上來,被人這樣毫無理由保護的感覺很好,如果她沒有受傷的話會更好。

石心說,她傷情無礙,然而她病若西子,軟糯糯的躺在他中午剛休憩的榻上,無端讓他心口緊得發疼。

李勉說,這樣的女子給些豐厚的謝禮就好,無端去招惹了她,被纏上了反而不好。

可這人“救”了自己,給自己擋了刀子,是他將人家姑娘嬌軟的身體抱起,還讓她躺在了他躺過的榻上。嚴格說起來,自己侮了姑娘的名聲,該負責才是。

那日他默許了李勉的餿主意,假公濟私將人攔在了彭城的城門外,還把人拐到了他的私宅中去,第一次聽人家小姑娘說話。

呢喃軟語,如黃鶯出穀,好聽的緊。他故意透露自己的表字,“成也”,他所謀之事“成也”。若她對自己也有意思,那麼會把自己的閨中小字告知。

可惜,這姑娘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居然說要和自己結拜。

見鬼的結拜,他有妹妹,上京那幾個庶妹沒有一個能和眼前人相提並論的。

後來小姑娘猜中了自己的心思,可她不喜歡自己,他人生第一次知道了什麼叫挫敗,他生氣、憤怒、想撕碎一切,但小姑娘壓根不為所動。

春獵那次暗殺,她該死都又想給自己去擋箭,還好他反應快,不然她會再一次受傷。想到她病癢癢的躺在榻上上,湯藥灌不進去的樣子,他發誓他再也不想經曆一次。

在張家村躲難的日子裏,他徹底確定了自己的心意,她想一生一世一雙人,他以後就守著她一個人過,再也不要別人。

看見她為了讓張家收留自己,將頭上的簪子給了別人,他痛恨自己的無能,讓女人變賣首飾。後來他給她買了很多首飾,隻是再也找不到原來那支玉蘭簪。聽說,張嬸賣給了一個走貨郎。

他第一次見趙六,是倩月和姓趙的在客棧中打得難分難舍,他很吃驚,一邊覺得可愛的緊,一邊又怕傷她傷了自己。

他們認識那麼久,倩月從來沒有主動和自己討要過什麼,可她卻很自然的跟趙六伸手要錢,這讓他很憤怒,醋了很久。

當晚回去後,他將身上所有的錢全給了她,好似外出掙錢的丈夫,回家後把自己所有的錢全給了妻子保管,月兒卻將錢還給了他一部分,說男人出去沒有錢傍身,很丟人。

他心中樂得找不到北,被心悅之人這樣管著,感覺真好。

可偏偏她不喜歡自己,還以為他們之間經曆了那麼多,她至少對自己動了心,她那夜卻對趙六說,她不喜歡他。趙六嘚瑟著說,他居然連月兒的小名都不知,看來不喜歡是真的。

為什麼不喜歡,長得不好,性格不好,學識不好?他可以慢慢改,或者她其實一開始就抱著別樣的目的接近自己,如果是這樣,隻要她開口,他一定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