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禦橋別墅內,一個女人躺在床上,隻見她肚大如籮高高鼓起,肚子上血管清晰可見,像是氣球被撐到了極限。

秋苒感覺自己的雙腿像是要被人活生生卸下來一樣,骨盆劇痛無比,一陣猛烈的宮縮,把她疼得齜牙咧嘴。

一張精致豔麗的小臉,此刻早已失了血色,變得煞白。

秋苒死死抓著被子,怕沒有力氣生孩子,不敢再叫出聲,隻能咬住嘴唇,牙齒嵌得很深,下唇上已經鮮血淋漓。

這偌大的別墅內,隻有她一個人。

沒有助產士和醫生,她隻能憑借之前在懷孕事項書上看過的內容,不斷調整呼吸用力。

就在她快要暈厥過去時,肚子驟然一鬆,一聲嬰兒啼哭,和窗外一簇驟然升起的煙花一同響徹別墅。

秋苒蒼白的小臉上浮起一抹欣慰的笑容,一道晶瑩的淚在煙花的明滅光影中滑落,讓她整個人都散發著母愛的光輝。

她剛想坐起身去看孩子,肚子突然又傳來一陣抽痛。

她都忘了,肚子裏還有一個!

嘴裏是濃重的鐵鏽味,秋苒再次抓住被子,一鼓作氣使勁,這次肚子徹底落下,一道比剛才要孱弱一些的嬰兒啼哭聲響起。

秋苒渾身被汗水浸透,整個人就像是剛從水裏被打撈上來一樣。

強忍著下體的撕裂感,她拉開抽屜拿起裏麵的打火機和剪刀。

用打火機給剪刀簡單的消個毒,再給兩個孩子的臍帶剪斷。

秋苒用毛巾給兩個小家夥擦掉身上的羊水,用吸引器將他們口中的液體吸出。

緩緩解開衣服,將他們放在自己的胸前,感受自己的心跳和溫度。

兩個孩子在天性使然下,安穩地在母親懷裏找到安全感,沒過一會兒就準確地找到了母乳,大口地喝了起來。

秋苒一臉滿足地看著兩個紅彤彤,皺皺巴巴的小人兒。

元宵團圓夜,上天賜給了她一對龍鳳胎,男孩是哥哥,女孩是妹妹。

她已經失去了父母雙親,現在在這個世上,她終於又有了和自己血脈相連的親人。

“哢嚓”臥室門突然被人從外打開。

“苒苒,恭喜你終於生下了顧鬱那個廢物的種了?”

這道熟悉又令人憎惡的聲音,讓秋苒猛地一驚,下意識地看向來人。

“許連心,你來幹什麼?”

她和許連心從初中到高中,再到大學,她們都住在同一個宿舍,關係好得比親姐妹還親。

曾經她以為,這個世上最值得她信任的人就隻有許連心。

可誰又能想到,她每一次看似掏心掏肺的勸說,都是為了讓自己激怒顧鬱,從而把他越推越遠。

許連心靠著一邊拿她在顧鬱這裏得到的好處,一邊偷了她的設計圖去參加比賽,成為了一個人人稱讚的天才珠寶設計師,最後還找到了親生父母,成為了人人豔美的大小姐。

這個女人,她把她當作最好的姐妹,可是她卻聯合孟淮奪走了她的一切。

孟淮不過是齊家的私生子,從一開始接近她,為的不過就是要她把顧鬱的財產偷偷轉移,進而一步步蠶食顧家的企業。

現在想想也真是可笑,連他們都瞧得出來顧鬱對她的情意,唯獨她一直在自欺欺人。

許連心的眸子裏閃過一抹得逞,紅豔的嘴角高高上揚,像是深夜前來索命的魔鬼。

“苒苒,你都這樣了,我怎麼舍得傷害你呢?看在我們過往的情分,我來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其實顧鬱他根本不知道你被我軟禁了,他正在醫院躺著呢。”

“你說什麼?你把顧鬱怎麼了?”

許連心看著秋苒這副狼狽的樣子,滿意地嗤笑了聲。

“現在倒是關心他了,秋苒,你知道嗎?我最討厭你總是擺出一副無辜的樣子,裝得天真爛漫,我不是顧鬱也不吃你那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