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岩副官的帶路下,永恒和灰都披著夜色穿過層層警戒和封鎖線,緩緩向軍事控製區的內部走去,來到一棟由辦公樓改造而成的野戰醫院前。
“我得事先聲明,這些戰士們的精神狀態很極端,你到時候見了可不要被嚇到。”
“我什麼場麵沒見過。”永恒下意識回了一句,不過這的確不是在吹牛。
和值守的士兵打過招呼,岩副官徑直走向野戰醫院的接待前台,和兩位接待護士說明了來意。
身穿厚重棉服的護士哈著白色的熱氣,又引來兩個帶路的戰士,這才把永恒他們帶到三樓的重症監護室門外。
“就是這裏了。”
戰士在一扇綠漆色的鐵門前站下,昏暗的燈光正從門旁的窗戶上透出,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窗戶玻璃上貼滿了黑色的膠帶,讓人看不清裏麵的情況。
“隻有……這裏?”永恒猶豫了一下,但還是忍不住問道。
“是的,本來是有三位戰士撿回了命,但其中兩位沒能扛過來。”岩副官的語氣很冰冷,就像陽台外無形的寒風,鑽進了褲腳中。
“我無意冒犯,這兩位戰士是怎麼……犧牲的?”永恒斟酌了一下,盡量注意著自己的用詞。
“被嚇死的。”
“哦?”
“從那個鬼地方回來後,這三位戰士就異常的怕聲和怕光,隻要有一點風吹草動,他們就像老鼠一樣要挖個洞,然後削尖了腦袋一樣往裏麵鑽。”岩副官苦笑了一下,看起來很是痛心。
“我從來不敢想,一個戰士會變成這副模樣。”
“聽起來,很像是某種創傷後應激障礙?”
“是的,天知道他們在接近風暴眼的時候見到了什麼。”
閑聊完畢,岩副官準備正式領永恒進門,最後還不忘提醒他腳步放輕一些,說話小聲一些。
伴隨著一聲輕微的「哢嗒」,綠漆門被緩緩推開,裏麵簡直就是黑洞,一股劇烈屎尿臭味瞬間從裏麵衝出,差點一拳把永恒打倒在在地。
“這味道!”
“噓。”
岩副官遞來一個口罩,永恒戴上後,看著這伸手不見五指的房間,忍不住詢道:
“不打算開一個燈嗎?”
“我說過的,他現在很怕光,要是房間忽然亮起來,他就會抓狂。”
岩副官一麵解釋,一麵摸出手機打開照明功能,向漆黑的房間內探去。
於是,一個衣衫襤褸身材高瘦的男人立刻在黑暗中浮現,他在一麵牆前直直的站立,背對著三人沒有一點動彈。
看起來和精神病院的瘋子沒兩樣。
“你打算怎麼做?”
永恒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習慣性的瞥了一眼異常生命體雷達,竟發現麵前不遠處有一個隱隱約約的淡紅色信號源。
“你們待在這裏不要動,接下來交給我。”
永恒盡量比著手勢讓灰都和岩副官待在原地,然後自己躡著手腳,小心靠近那個黑暗中浮現的詭異背影。
不動聲色中,拒絕狀態的唯物力場已經將男人死死圍住,確保萬無一失後,永恒這才向男人詢道:
“嘿,兄弟,你能聽得見我的聲音嗎?”
“哇!襖!”
“什麼B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