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文！你沒事？”
“老公你快嚇死我了！”
“我當然沒事！快把門鎖上！那妖怪就在外麵！”
“建文”始終躬身背對著眾人，蒙著臉沒有露出真容，又加上天色已晚，客廳內的燭光又非常昏暗，人們始終沒看清他的臉龐。
——不過，“建文”身上的外套，倒是和出去時穿的一樣，又加上他沒有做出什麼過激舉動一副慌張忐忑的樣子，人們一時沒有提起戒心，隻是同樣小聲說話追問起幾句，生怕發出太大的聲響。
“那隻狐狸精還在外麵嗎？”
“很有可能，白天我一直沒能脫身，就是被這畜生纏前了，好不容易才抓住一個機會溜了回來。”
建文依舊用模糊的聲線回答，順著這個話茬，他背對著眾人詢了一句。
“大家都在客廳裏齊了嗎？我怕那畜生會偷偷拐走其他人。”
“齊了齊了，除了你三弟生病一直在房間裏躺著外，家裏的人都在這裏，大家都很擔心你的安全。”
聽見家人的答複後，原本靠在窗前半伏身半壓的建文忽然直起了身子，一改先前慌張無措的模樣，慢慢的轉過了身子，嘴裏繼續著混糊不清的話語。
“齊了嗎？齊了就好。”
“大哥，你好像有點不對勁？”
雖然圍巾蓋住了建文的臉龐，叫人看不清他的真容，但自臉龐陰影中閃爍的眸光卻異常閃亮，一如兩柄閃爍著寒光的鋼刀，讓人背脊發涼。
在向標一家的印象中，建文是絕對不可能擁有這樣鋒利的眼神的，這更像是某隻野獸的眼神。
“一二三四五……總共九個人？剛好夠了。”
“不對！你不是建文？你是什麼人！？”
在這股異樣的氣氛中，向標最先察覺到了異常，他下意識便抓起茶桌下的短柄手斧，大臂掄圓立刻將斧頭拋出，銀色寒光直取建文麵門而去。
建文閃電反應抽身盤步半跪避開，旋即擺出據槍射擊的架勢，還沒等眾人反應，一串驚雷般的槍響灌滿了客廳，隨則硝煙彌漫的，是死一樣的沉默與寂靜。
“九顆子彈，九條人命。”
“沒想到，事情的發展比我相想象中的還要順利，沒想到這些人真就這麼傻乎乎的放我進來了。”
建文看著麵前躺在血泊中的眾人，緩緩收起了手槍，眼中沒有太多波瀾隻是長長的歎了一口氣，仿佛如釋重負，扯下了偽裝的圍巾。
不錯，來者正是向永恒，他按照約定為向標一家準時獻上了死亡。
緊接著，出於謹慎考慮，永恒再次檢查起向標一家老小的屍體情況，確保沒有裝死情況發生。
事實上，永恒多慮了，九顆子彈都精準的命中了九個腦袋，這幾個男女都在中槍的瞬間魂歸了九泉，沒有感受到多餘的痛苦與折磨。
而這，也是永恒唯一能做到的最優寬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