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逐漸轉暖,不知不覺又過了一年,每個人又成功的活了一年。

晚飯時,羽墨和凝視回報了一個讓人振奮的消息,徐風渡的藏身之地,已經被陳家手下團團圍住,控製在陳欲的可控範圍內,連隻蒼蠅想飛進去,都是妄想。

隻等陳欲一聲令下,徐風渡的生命將隨時掌握在陳欲手中。

“等徐風渡的事情結束,也該清清家裏的雜碎了。”陳欲盯著鏡子中的自己,這一年發生的事情,好像做夢一般,來得快,去得也快,想要要抓住點什麼,又什麼都轉瞬即逝。

陳欲想著還未解決的幾件事,搖了搖頭,心思混亂,根本理不清頭緒。

他幾乎全部的心思都在徐風渡身上,那種急切的想要殺人的衝動,使得他撐在洗手池上的雙手不斷地搓著台麵,掩蓋不住內心的對生命的控製欲望。

陳欲覺得自己在某些地方越來越像陳鴻了,難道坐在這個位置上,心就變了!

他一直沒忘記自己的初心,等陳鴻死後,自己便放棄對權勢和金錢的追求,陳家這個燙手山芋,誰愛管誰管,自己的敵人已經太多,雖然其他家族的人盡數被滅,但根是滅不掉的,恨也不會消散,保不齊哪個家族的餘孽會卷土重來。

他已經無暇心思再參與其中,他太累了·······

那個電休克治療,陳欲感覺對自己的影響還不夠大,在水裏的反應並不是副作用,而是對吳悠的執念太深,以至於治療對他大腦的幹預並沒有起到完全控製的程度,導致他和吳悠之間的記憶出現了連接偏差。

陳欲掏出手機,撥通了老三的電話。

“喂,老大。”

“你在哪?”

“影憐家。”

陳欲對著天花板翻了個白眼,“你倆真有癮,影憐那有什麼吸引你們的麼?”

“老大,你可是傷了老二的心啊,老二在這找平衡呢!”

陳欲嗤笑一聲,“怎麼,我也傷了你的心了?”

“那·····那倒沒有!”

“沒有就給我滾回來!”陳欲一聲怒吼,“半小時內趕不回來,就陪陳鴻去吧!”

掛了電話,陳欲較勁地上了個鬧鈴,心想那孫子半小時不到,必須給點教訓。

他回身下了樓,坐在沙發上,羽墨有眼力見的在茶海裏玩起了茶道。

“老大在等人?”羽墨為陳欲斟了一杯茶。

陳欲也不抬眼,隻是低頭看著手機,無意地回了個“嗯”。

“在等老三?”

這次陳欲抬了頭,驚訝地看著她,“你怎麼猜到的?”

羽墨笑了笑,溫柔道:“老大現在的心病早就不是徐風渡了,而導致那塊心病的根源,隻有老三可以解決。”羽墨說完衝陳欲緩緩地眨了一下眼,嘴角的弧度揚的更高了。

陳欲先是怔了怔,接著露出了滿意的微笑,“要說這陳家上下,隻有你最貼心,我想什麼,要什麼,都逃不過你的眼睛。”

“我隻是了解你罷了,陳家人都把你當神,隻有我把你當人!”

這話陳欲聽著實在是別扭,“你這話·····怎麼聽著不像好話。”

羽墨給自己也倒了杯茶,道:“老大心思細膩,但再細膩,也不如女人細膩。”

“那這麼看來,凝脂不算女人!”

“哈哈哈哈。”羽墨被逗的大笑起來,“老大,這話可千萬不能讓凝脂聽見,要不又該和你鬧了。”

陳欲歎了口氣,這口氣裏有對凝脂的無奈,也有對羽墨佩服。

他突然認真起來,對著羽墨道:“丫頭,你有多大年歲了?”

他們這些人,都是命苦的孩子,出生後,要麼是死了爹娘,無人養活,要麼是被雙親拋棄,自生自滅,從來不知道自己是哪天出生的,也不知道自己多大。

他們相遇之前,甚至連過年都沒經曆過,每天過的渾渾噩噩,毫無意義,更何況過生日,或是考慮終生大事了。

相遇之後,有了人生的陪伴,他們都互相愛著對方,這種愛高尚於親情,又比愛情更可靠,見上一麵,就注定相伴一生。

羽墨低下頭,像是計算著什麼,表情很認真,但過了一會,又開始疑惑,最後露出了一副失望。

“老大,我·····可能是20歲。”

“嗯,凝脂來的時候是11歲,馬上成人了。”凝脂的生日是陳欲給的,從陳鴻從孤兒院領回凝脂的那天算起,但誰也不知道她具體是哪天出生的。

“是啊,凝脂要成大人了。”

“你比凝脂大三歲,你的生日是誰給的?”陳欲喝了口茶,看向羽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