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他媽是個瘋子,跟他玩陰的!
白林蹲在地上,眼神發狠地盯著胡同深處。他可算知道了,他的命是跟這爛胡同杠上了。
逃必死,躲也必死,他站起身,潰散的目光逐漸鎖定到前方的手機。
藏在黑暗裏的老男人,佝僂著腰,靠著牆邊,那雙龜裂而粗糙的手因為緊張相互搓著,他幽暗的目光盯著胡同對麵微弱的手機光。
老男人伸直了腰板,拉低了雨衣帽沿,掏出腰間的槍,可剛要向著光亮走去時,身旁窗戶邊放的木板突然掉落。清脆的響聲讓老男人心頭一顫,他直接打開了手電筒。
老男人反反複複檢查著眼前一切事物,大功率手電發出的光仿佛通透整條胡同,可這該死的光裏沒有他要找的人!
消失了!怎麼消失了?
老男人舉起手槍,他躡手躡腳地走著,腳下的石子硌得他腳生疼,握著手電的手也冒出了細汗。
找到那個殺人犯!斃了他,讓他下地獄!
老男人咽了唾沫,他有槍,他不怕,他已經想好了——斃了他,為兒子報了仇,他沒什麼好留戀的,最後就自盡。
老男人混濁的眼珠子溜著,一直停到那個牆縫,他緊握著手電,雙腿顫顫巍巍苟在旁邊。
他在裏邊,那個刮千刀的東西在裏邊!
老男人雙眼苦澀,他一手扯過一片雨衣捂住手電,一手死按著手槍衝向牆縫口,雙腿顫抖著,他蹲下了身體。
牆縫裏一點動靜都沒有,老男人焦急等候著,突然從牆縫裏伸了什麼東西,老男人緊盯著。
那個東西忽然發出耀眼的光芒,緊接著那東西向老男人砸了過去,老男人注意力被轉移,當他再次抬頭時,牆縫裏突然鑽出來的人撲倒了他。
白林必須比那個雨衣男更快、更狡詐,他用這個辦法第一次成功撲倒雨衣男,可在爭奪手槍的過程中,子彈還是穿透了他的身體。
他這次可比上次強多了,先用手堵住了男人的槍。一聲槍響後,即使手裏骨頭疼的快碎了,他還是將老男人握槍的手臂控製下來,騎在老男人身上,掐著那個老男人的脖子。
白林居高臨下望著老男人,當從旁邊摸到從老男人手裏滾下來的手電筒時,他笑了。
“我他媽讓你衝老子玩陰的!”
手電筒一下接一下砸向老男人的腦袋,老男人瘋狂掙紮著,即使他現在開了幾槍也沒用了,而那槍聲如同炮聲般一聲接一聲助燃了白林的怒氣。
等白林停下來的時候,他已經忘了自己砸了多少下,一直到手疼得發麻,他的兩隻手混著自己與老男人的血,一滴滴落在地上,發出規律的響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