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劍門,弦劍峰。

談語白猛然睜開雙眼,一個箭步直接從閣樓上躍下。

平穩落地之後,談語白抬頭看了看頭頂昏暗的天色,發現天還沒亮。

周邊隻有蟲鳴鳥叫之聲,籠罩在夜幕中的望朔峰顯得無比寂靜,似乎獨有他一人。

“起早了?”

“那不行,得回去再睡會。”說罷,談語白一個彈射起步又躍上樓閣。

隻是躺下後,無論如何也無法入睡,怔怔望著天花板,思考著他來到這個世界後的經曆。

嗯,談語白是一個穿越者。

他前世原本是一名職業箭手,正在旅遊途中,於一古董店內發現了一把高磅戰弓,於是在征得了店主同意後,手癢難耐的談語白輕鬆將其拉滿。

不過弦上無箭,放空弦乃是大忌,會嚴重損傷弓身,因此他便準備緩緩鬆弦。

可就在這時,緊繃的弓弦突然斷裂,不偏不倚朝他脖頸割來。

接著他便被輕鬆抬走,領了盒飯。

再醒來時,就穿越到了這個世界。

與他無數次在幻想中憧憬的一樣,這個世界裏,既有仙宗道門鎮守天下,也有牛鬼蛇神肆虐人間。

既有一劍斷江,一掌劈山,言出法隨,肉身成聖的強大修行者,也有吞天驚日的恐怖大妖......

但那些距離談語白都太過遙遠,他現在不過隻是日漸衰落的弦門中為數不多的弟子之一。

無親無故,無依無靠,但也無牽無掛,前身的親人早就盡數葬身妖口,他雖有些同情對方,但心底也暗暗鬆了一口氣。

至少不用去麵對素未謀麵的“親人”了,不然他覺得自己定然會露餡。

但要說他是無親無故也不太貼切,因為他還有著對他極好的師尊和師兄。

不過那隻是曾經,而現在,不僅師尊不知所蹤,唯一的師兄也日漸消沉。

好在那師兄本就沒個正形,性子不著調,倒也不用擔心被識破了跟腳,但也隻剩他一人苦苦支撐起弦門。

“唉,穿越來還是逃不掉當牛馬的宿命。”

談語白來到這個世界後倒沒有多大的反應,前世他也是個孤兒,現在也差不多。

唯一不同的是,前世他射的是冷冰冰的靶子,現在他要射的卻是吃人的妖魔。

但還好,傳承了前身的記憶他對那些所謂的妖魔也沒有多麼恐懼,隻當他們是一個個活動的靶子而已。

而且他的開局可不是一無所有,那張將他崩死的戰弓沒有隨他一起穿越而來,反倒是他蘇醒後戰弓上的一截銀線落在了他的手中。

每當他於手上撥動銀線之時,便會去到殘月空間。

空間裏沒有老頭仙女神獸這類玩意,隻有一輪殘月和冷冰冰的光幕。

經過他的一番研究,發現這空間似乎對“射”有著近乎變態般的情有獨鍾。

每當他將銀線融入弓弦,再用其射殺妖獸時便會獲得各種亂七八糟的獎勵。

這些獎勵為何物雖然沒有具體規律,但已知的是其珍貴程度與他射殺的妖獸實力呈正比。

比如,若是他射殺普通野獸,那大概率什麼也得不到,就有有獎勵也隻是凡俗物品,像木箭、精鋼箭、火箭(箭頭以易燃物代替的普通箭矢哈,不是你想的那個)等等。

但要是他射殺了妖獸,那便會得到特殊的箭矢作為獎勵,若是一箭斃命,那獎勵的珍貴程度還會提高。

例如這次,他得到的【破障之鋒】便是特殊箭矢之一,這類特殊箭矢並不是實物,而是類似一次性的法術,他能在現實中拉動弓弦時,神念與殘月空間溝通,將這些特殊箭矢發射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