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人呼喊奔走,在深沉的黑夜中如同失去巢穴的螞蟻,在這個雨夜中一切都顯得不真實。
宇文凶低頭提起郝大通的衣領,沉聲道:“那武庫地點在哪裏?”
郝大通慘然一笑,低聲笑道:“憑什麼告訴你?”
宇文凶深吸一口氣,握住劍柄用力一絞,劍身在郝大通的胳膊裏攪動,已經將其一條胳膊絞出一個血洞。
郝大通疼得大喊一聲,冷汗和雨水混合在一起,麵孔已經扭曲。
“我不是丁鶴寅那種貨色,我有一萬種方法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信不信?”
郝大通緊緊咬著牙齒,一聲不發。
“在南詔黑沼!”
終於,郝大通耐受不住,出聲如釋重負道。
“南詔!”
宇文凶心中一驚,居然在南詔!
“哈哈哈…哈哈…”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一個圓圓胖胖的老頭從雨幕中走出,背負著手在雨中閑庭信步,泥濘的雨水絲毫不能接近他身周三尺。
“富四海!你怎麼會在這裏!”
郝大通看著慢慢走近的老者,眸子裏忽然有了神采,驚聲問道。
“本座早已經料到你會尾隨青霜劍並且出手搶奪,本待想等你真氣耗盡出手,”
九龍門的代掌教,富四海望著宇文凶玩味道:“隻是沒想到有人中途替本座出手,還問出了武庫的下落!”
“哈哈哈哈哈哈!”
“真是天助我也!”
富大海得意之極,雙手一張,縱聲狂笑。
目前場景大出宇文凶意料之外,幕後黑手一個接一個的跳出來,局勢也越來越複雜。
“你怎麼會知道武庫的存在?”
郝大通高聲問道,語氣滿是驚怒。
“丁鶴寅早已暗中和本座聯手,將其中辛秘告知本座,今日設局,沒想到你居然已經練成了大奔雷勁,”
“其威力之強橫,就連本座也未必能抵擋得住。”富四海回想著剛剛那通天徹地的一擊,臉上不禁有些心有餘悸。
不過,富四海隨後臉色便輕鬆起來,大笑道:“不過丁鶴寅這個替死鬼已經代本座嚐過你這招式威力,武庫也將由本座一人獨享!”
富四海說著,神色逐漸轉冷,臉上滿是殺意,望向宇文凶道:
“至於你麼,本座以為你是郝大通的棋子,故而才將你提拔到青木峰峰主的位置,以此來試探郝大通的反應,可現在一切水落石出,你也該上路了!”
宇文凶不禁回想起那日在九龍門九重天上富四海所說的話來:
“這小子本座很滿意,郝大通也滿意!”
原來,當時富四海根本就是話裏有話,已經知道郝大通未曾身死的真相。
也唯有富四海代掌教和丁鶴寅門中長老級別的身份,才能將密道中屠殺這樣的血案壓下來,沒有掀起一絲波瀾。
宇文凶伸手將釘住郝大通的紫電青霜拔下來道:“用他的命和紫電青霜換我的命,可不可以?”
富四海聽到宇文凶的話,不屑一笑道:“你沒有講價的本錢。”
宇文凶早就知道是這樣的結果,對於老謀深算富四海來說,根本不可能給自己這樣的機會。
如果換作自己是富四海,他也會毫不猶豫的動手。
“丁長老!你都聽到了吧!”
宇文凶忽然轉頭一笑,手中長劍一劈,劍芒吞吐之間,已經將身旁不遠處的一座風雨飄搖的小屋從中斬斷。
一個黃色透明如同琉璃一般的罩子出現在所有人麵前。
那罩子上光暈流轉,熠熠生輝,顯然是價值連城的寶物。
丁鶴寅父女和僅剩的幾個長老如同一窩剛出生的老鼠一般堆擠在罩子當中。
“三淨寶瓶!佛門聖物,居然在你手裏!”
郝大通胳膊上的的劍已經被宇文凶拔下,此刻掙紮著站起來,擦了一下麵上的雨水,盯著那黃色的罩子,不可置信地說道。
富四海看向那黃色的罩子,神情一愣,和丁鶴寅以及幾個長老在雨中互相對望,臉上的表情也越來越陰冷。
也得虧宇文凶離得近,不然也不會發現這暗中躲藏的眾人。
那三淨寶瓶是佛門聖物,以防禦見長,然而並不能隔絕生機。
在富四海和宇文凶以及郝大通二人對話之時,宇文凶就微微感受到了十幾丈外的呼吸和心跳。
然而雨這麼大,一開始宇文凶還沒太注意,直到雙方說出種種辛秘之後,那刻意隱藏的呼吸節律才有了小小紊亂,顯露出一點點端倪。
即便隨後便控製住了這紊亂,但卻沒逃過宇文凶的神識。
而富四海距離那破敗的小屋很遠,又乍聞武庫的地點,心情大好之下,卻是沒能發現丁鶴寅一幹人等的蹤跡。
在這場禁術之下,丁鶴寅依仗著佛門聖物,死裏逃生。
場上的形勢,再次變得曖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