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一雙深邃的眼神似乎要把傑克遜看穿。
傑克遜臉色蒼白,慌亂地別過了臉。
“師兄你說什麼呢?我都不知道你有妹妹,更不認識什麼叫笙兒的人。”
他那拙劣的演技根本入不了棠崢的眼。
棠崢撣了撣煙灰,又一次放到嘴邊,深吸一口,緩緩吐出煙霧。
“別演了,你幫誰做的事,我一清二楚。”
棠家是雲城的地頭蛇,棠崢作為棠家的家主,人脈自然四通八達。
況且...棠崢看向傑克遜的眼神變得狠厲,仿佛一團烈火在他的眉心燃燒。
“陸璽梟到底給了你什麼好處讓你值得為他做這種事?”
此刻傑克遜的臉色漲紅,天地良心,他真的沒有收陸璽梟的任何好處!
隻是那顆對兩個患有冷症的孩子的同情心成為捅向棠笙兒的利刃。
他低下頭,語氣頗為自責道歉道:“對不起師兄,我錯了。”
這一句話直接承認了棠崢的質疑。
棠崢深吸一口氣,攥緊拳頭強行忍著被氣到顫抖的身子,極力壓製著即將爆發的怒火。
果然!親耳聽到和自己推斷出來的感受永遠更傷人。
“你知不知道,你這麼做,是把我妹妹推向火坑。”
棠崢歎了口氣,深沉的聲音傳進傑克遜的耳朵裏。
聽到這話,傑克遜急忙向棠崢解釋道:
“不是的師兄,我查過的,隻要少次少量取血,每次取一百毫升以內,對人的身體是沒什麼影響的。”
“嗬!沒有影響?”棠崢的聲音突然變得犀利。
“你查過我妹的身體狀況嗎就敢取她心頭血?”
“她患有重度抑鬱症,抗抑鬱的藥吃了五年。”
“五年前她染上了冷症,要不是因為我及時使用了九轉青花針,以她冷症的嚴重程度,挺不過一個月。”
“取身體底子陰柔的女孩子的血確實能緩解冷症,但服用火膠這種極烈的藥,冷症依舊會被誘發出來。”
棠崢情緒看起來極其穩定地一字一句說完這些話,沒人知道他心裏到底有多躁動!
這些年,他那麼努力地保護棠笙兒,生怕又讓她遭受傷害。
可沒曾想,竟是自己曾經最為信任的師弟成為了捅向妹妹的刀。
他看著傑克遜,眼裏盡是悲涼,傑克遜看起來則是一攤死水,毫無動靜。
他在消化,消化這些棠崢說的話給他帶來的衝擊。
抑鬱症?冷症?
這些他自己怎麼都不知道?
“不是。”傑克遜慌亂地問道:“我之前給棠笙兒把過脈,並沒有發現她有冷症。”
棠崢冷眼看著他,“你當我的九轉青花針是擺設嗎?”
麵對棠崢的質疑,傑克遜無力反駁。
是的,這世間已經找不出第二個會掌握九轉青花針的人了,怎麼會是普通針法能夠比擬的?
愧疚的心理愈發強烈,他現在無顏再麵對棠崢,更沒有勇氣去見棠笙兒。
傑克遜耷拉著頭,眸子的光已經變得黯淡無比。
“師兄我錯了,你懲罰我吧,是死是活,由你決定。”
自從決心不再為陸璽梟做事的那一刻,他就明白自己一直欠著棠笙兒。
更何況五年的抑鬱症,因為他被誘發出來的冷症。
這些無疑是將他的罪孽重上加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