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軒他可是你的親侄子,是陸家的長孫,不是你可以肆意玩弄的工具。”
“整個陸氏都是我的,就算玩弄了又怎樣?”
陸璽梟與生俱來的王者般的傲氣足以讓他目空一切,他凝視著陸震庭,一切都變得理所當然。
毫不誇張地講,陸氏與任何一家企業公司之間,隻差了一個陸璽梟。
陸震庭愣了愣,思緒仿佛停滯了幾秒,訝異的臉色使他臉上青一陣,白一陣。
“你現在都不屑裝一下了嗎?”他吞了吞口水問。
陸璽梟沒有回答,隻是淡漠地看著他,疏離眼神說明了一切。
他不甘心地低下頭,哼哼地苦笑了幾聲,慢慢的,聲音越來越大,幾近癲狂,如長期被關押在精神病院的人,終於有機會徹底發泄出壓抑多年的痛苦一樣,一樣的悲涼。
他就像個瘋子,臉上的表情凝固著,緩慢地移動著身子,在觸碰到桌邊兒的那一刻,用盡全力。
“嘩啦——”
杯子茶壺落地的聲音如一首有節奏的交響曲,眨眼的功夫就結束了。
楠木材質的桌子被整個掀起,桌麵上的東西也零零散散的落了一地。
陸震庭的靈魂像是被抽走了般,整個人倒下地,又順勢趴在桌子的腰身上,不管從哪個角度看都開始變得迷離。
還喃喃自語道:“是,整個陸氏都是你陸璽梟的,我這一家子的人對陸氏來說,隻是可有可無的存在。”
與方才的囂張氣焰不同,陸震庭就像暮年的老人,說話有氣無力。
他掙紮著從地上爬了起來,從容地理了理自己的衣著,麵無表情地路過陸璽梟,一步步地朝著門口走去。
他與陸璽梟之間,已經沒有什麼可以聊的了。
這麼多年以來,他在陸璽梟身邊任勞任怨,深知自己隻是他的工具或棋子。
原以為看在血緣關係以及多年的兄弟情上,他會認可自己對陸氏做的貢獻,能分出那麼一小部分的陸氏隻屬於自己一個人。
可今天他算是徹底明白了,棋子就是棋子,一輩子隻能活動於棋盤之上,任人擺弄。
明明在老爺子去世之前,自己也是陸氏第二順位繼承人,為了顧及那少得可笑的兄弟情,拱手放棄自己可以爭奪繼承人位置的權力,來成全當時毛都沒長全的親弟弟。
現在看來,自己曾經的一切努力都成了泡影。
因為人家根本沒拿你當回事。
真是可悲又可笑。
到門口的這一段路,陸震庭把這五年來所經受的一切憋屈事都回憶了個遍。
直到徹底消失在房間裏,陸璽梟也隻是保持著原來的姿勢坐在沙發上。
鬧掰了?
嗬!那又怎樣?
他站起身,派人打掃幹淨客廳地上的這些零七八碎玩意後就回了書房處理文件。
這幾天因為忙著解除棠笙兒婚約的事,公務都堆在了一起。
直到他把全部的事務都處理完畢的時候,已經到了深夜。
他並沒有睡下,而是開車直接去了醫院。
棠笙兒這幾天的恢複的比較好,麵色也開始變得紅潤。
今晚是棠笙兒住進重症監護室後,陸璽梟第二次出現。
現在是深夜,春畫早就離開休息了,得以讓陸璽梟鑽了空子進了這間病房。
還是和上次一樣,他拉過一把椅子在病床旁坐下。
“這幾天過得好嗎?”
身心俱疲的他說話時聲線低沉而又附有磁性。
望著棠笙兒恬靜的麵容,聽著她還算均勻的呼吸聲,陸璽梟心裏的憂慮,安順了不少。
他沉默了一會,整理好語言後開口:“你和淩軒的婚約我自己解決好了,等你好了之後,願意做瀟肖的媽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