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媽急著看棠笙兒的情況,一把將傑克遜頂到一邊,占了他的位置。
看著棠笙兒毫無血色的臉,張媽心裏泛起一陣心疼。
她開始抹起了眼淚,哭腔傳遍了整個房間。
“我家小姐真是命苦啊,前兩天剛被人綁架,今天又弄成這副樣子,我對不起家主,對不起逝去的老爺和夫人啊。”
春畫已經把棠笙兒被綁架的事告訴張媽了。
傑克遜被這哭聲吵得有些煩悶,卻又不敢表現得太明顯。
“你好...”
他輕輕地拍了拍張媽,看起來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
張媽這才想起身旁還有人,她囫圇的抹了抹眼淚。
“你是誰啊?”
她隨口一問傑克遜,眼神在他的身上遊動。
長得還挺清秀,臉蛋也挺白淨,從穿著打扮上看也算是一表人才,但唯一一點不好就是太瘦了!
要不是知道陸淩軒長什麼樣,張媽甚至會以為這小夥子是未來的姑爺。
“阿姨,我叫傑克遜,是棠崢的師弟。”
說到棠崢,傑克遜臉上的笑意就變得明顯。
張媽有些意外,這小夥子原來跟家主還有這層關係。
也不怪她不知道,在棠公館工作了十年,從來沒有聽過棠崢提起過他的師兄弟。
張媽說話的態度立馬變好了不少,地方口音也糾正了些。
“不客氣不客氣,你跟家主小姐一樣叫我張媽就好啦。”
傑克遜向張媽大概講了一下來龍去脈,張媽的眼神逐漸從心疼化為憤怒。
她向傑克遜保證不會讓陸璽梟踏進棠笙兒房間半步。
.........
張媽回過了神,在起身的一瞬間,換上了一副相對輕鬆的表情。
她看了一眼放在吧台上的老式吊鍾,十一點整,已經很晚了,外麵還下著雪,她在心裏哀怨地歎了口氣,心想著陸璽梟這尊大佛不好趕走咯。
“陸先生,這麼晚了,我家小姐已經休息了,天這麼冷,要不我先上廚房給您煮碗熱湯暖暖身子。”
言外之意就是:我家小姐睡了別打擾她了,喝完湯之後就滾蛋吧。
腦子本就靈光的陸璽梟怎麼可能聽不出來話裏的意思。
合著這傭人根本就沒打算帶他見棠笙兒啊。
不過,有沒有人帶著很重要嗎?自己去照樣可以找得到。
“有勞了。”
他點頭算是答應了張媽的提議。
趁著張媽去廚房的空,陸璽梟很快就熟悉了別墅的布局。
沒幾步就摸索到了二樓。
樓梯口有個拐角,是去每個房間的必經之地,轉過拐角就是每個房間的走廊。
陸璽梟壓著聲音,迅速地轉過了拐角,卻又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勢重新拐回原地,原因是,他看到一個身上隻穿了浴袍的男人徘徊在一間房門口。
陸璽梟口中的男人是傑克遜。
此時的他,正猶豫著要不要進去看看棠笙兒的情況。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確實不太好,可想著自己今晚留在棠公館的目的不就是為了時刻照顧好棠笙兒嗎?
他將手伸了出去,可還沒來得及碰到門把手,就被突如起來的一拳打翻在了地上。
這一拳直接打在了他的臉上,他倒在地上,忍痛感讓他一時半會分不清東南西北。
“哎喲喂,哪個不長眼的東西敢打我?”
傑克遜咒罵著踉蹌地站起了身。
一身孤傲氣場的陸璽梟站在他的麵前,眼睛裏射出的寒光讓他不寒而栗。
“三爺,你怎麼來了?”
傑克遜整理了下浴袍,被打了的怨氣在看到陸璽梟的第一眼就消失殆盡了,他著實沒想到陸璽梟的動作這麼快,自己明明已經吩咐好張媽阻止他的。
“我來你很意外?”
陸璽梟冷峻的麵孔上寫滿了不悅,心中更是燒起了一團不知名的怒火。
“把她帶走幹什麼?”
他一把抓住了傑克遜的衣領,手臂裸露出的青筋盡顯他的憤怒。
傑克遜隻感覺自己的脖子被狠狠地掐住,從脖子上升到頭頂的部分都開始充血。
“我隻是不想看到她落在你的手中,被你折磨了。”
他艱難地開口...
陸璽梟仿佛聽到了一個笑話,他冷嗤了一聲,滿眼的戾氣盯著傑克遜。
“我折磨她?嗬!”
“當初是誰跟我講棠笙兒的易寒的體質是最適合服用火膠的人選?”
“又是誰跟我講她血可能是最適合做藥引?”
“不都是你嗎?”
一連串的問題如射入傑克遜心裏的利劍,深深地紮入他的心。
“我後悔了...”
低沉的聲線從傑克遜的喉嚨裏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