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裏心率檢測器還在有規律地發出嘀咕的聲音。
房門再次被打開,陸璽梟的手中,多了一個擺著各種醫用手術刀和一些創傷藥以及一個小碗的托盤。
踏進房間,他輕瞥了一眼倒在地上徹底暈過去的棠笙兒,渾身散發出孤傲的氣質。
放下托盤,他將棠笙兒撈起丟在了唯一的軟椅上,隨後擼起了衣袖,手臂上的肌肉線條一覽無餘地被展現出來。
他戴上了醫用手套,按下裝有消毒酒精的瓶子的泵頭,慢條斯理地將消毒酒精塗抹在了整個手掌。
陸璽梟全程麵無表情地將這些準備工作做完後,將眼神停留在了托盤裏的各種手術刀上。
手放在裏麵遊離了一圈後,最終選定15A型號,刀片偏小的一把刀。
他將這把刀看了又看,就剌個小口子,這把刀正好。
選完刀後,他解開了棠笙兒裏衣最上邊的兩個扣子,然後將手術刀緩緩地伸入心口處...
*
房間外的傑克遜一臉愁容地來回踱步。
從陸璽梟進門的那一刻,他的心就一直吊在嗓子眼處。
“菩薩保佑,保佑陸璽梟那混蛋不要把我師兄的妹妹搞死掉。”
“保佑,保佑...”
他對著窗外,雙手合十,嘴裏不停地請求著菩薩保佑棠笙兒。
可隨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傑克遜的心情就愈發煩躁,再也無法虔心地向菩薩祈禱。
他幹脆就放棄了,直接癱坐在了沙發上,從口袋裏掏出手機,在微信裏翻找著一個許久未聯係的人。
打開那人的聊天界麵,發現傑克遜給他的備注是:棠師兄。
“師兄,令妹今天有大災,如果你回來之時發現已無令妹的蹤跡,記住,是上京陸家陸璽梟害了她。”
編輯完畢,傑克遜按下了發送鍵。
成功發送後,傑克遜隻覺得自己的負罪感少了幾分。
在陸璽梟進去的第十五分鍾,門開了,裏麵的人端了一碗血出來。
傑克遜連忙站起往那人的位置走去。
“三爺,人怎麼樣了?”
血已經取完了,傑克遜現在最關心的是棠笙兒的身體。
看著傑克遜這緊張的樣子,陸璽梟簡直嗤之以鼻。
“取了一點心頭血而已,死不了。”
趁著剛放出的血還有餘溫,他也不繼續待在套房裏了,馬不停蹄地就坐電梯去了最頂層的研究室。
傑克遜衝進房間,看到的第一眼是這樣的:
棠笙兒昏迷著躺在軟椅上,衣服扣子被打開,傷口處還在流血。
血珠浸透了她的衣服連成串滴落在了地上。
傑克遜簡直是氣得差點咬碎了後槽牙。
陸璽梟這王八蛋甚至沒有給棠笙兒止血!
他衝到棠笙兒身邊用最快的速度給她止完了血。
.......
科研所的研究室內,幾位醫生正小心地利用陸璽梟剛帶來的血以及一些早已準備好的藥材熬製著一碗藥湯。
做這碗藥湯的工序比尋常的藥湯要複雜得多。
得先準備一個可以受熱均勻的砂鍋,加入一千克的水,然後依次加入桂枝、附子、巴戟天、淫羊藿、仙茅、肉蓯蓉、菟絲子等中草藥材,用文火慢慢熬製,並且每加入一種藥材的間隔需要1.5分鍾。
待水分熬到隻剩下三分之一,顏色變成深褐色時,將裏麵的藥材殘渣撈出。
文火轉成武火,再加入一根十年以上的人參熬三分鍾。
最後將一直保溫著的血倒入砂鍋中,轉成文火,慢慢地熬製半小時即可飲入。
在場的醫生臉上或多或少有些擔心,反複揉搓著手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其實這兩天,他們已經重複了好幾次相同的試驗,均以失敗告終。
本來試驗失敗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奈何這次陸璽梟全程都在研究室的外麵裏隔著一層玻璃監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他們也就明白了這次試驗的重要性。
隻能全程屏息凝神,不敢有絲毫的懈怠。
否則的話,試驗失敗,陸璽梟怪罪下來,每個人都不會有好果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