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璽梟!你怎麼在這?”她質問道,手腳並用般將自己的身子挪到了床角,眼神滿是警惕般地看向陸璽梟。
陸璽梟已經在床邊站定,隨意擺弄過的頭發散發著一種異於平常的慵懶。
他將右手伸進西裝口袋,用手指將裏麵的房卡勾了出來。
“這間房都是我開的,棠小姐,你說,我為什麼會在這。”陸璽梟將右手抬高,‘避免’棠笙兒看不見他手上的房卡。
看著那張白金色房卡,棠笙兒心裏生出一個可怕的猜想,呼吸也開始變得急促...
“昨天晚上我暈倒前拉住的人是你?”一些昨天晚上零散的片段開始反複出現在棠笙兒腦海裏。
陸璽梟點頭,認可了她的話。
“也是你把我送到的這房間?”她又問道。
陸璽梟用看弱智的眼神看著她,“不然靠你自己走進來?”
棠笙兒忍住心裏的怒意,繼續問,“那你送完之後有沒有在房間裏逗留?”
陸璽梟皺眉,臉上出現不耐煩,“你這女人怎麼這麼囉嗦?”他的聲線明顯提高,語氣也變得冰冷。
對上他的眼睛,棠笙兒愣了一下,隨即在心裏諷刺地冷笑。
這男人可還真是和五年前一樣目中無人。
她記得之前,隻要陸璽梟在外麵遇到不順心的事,自己永遠是他泄憤的工具。
無盡的羞辱、謾罵和厭惡是自己每天的家常便飯。
可即使是這樣,自己還是像條哈巴狗一樣整天跟在他身後討好他,伺候他。
在陸老爺子麵前,自己從不會說陸璽梟的半點不好。
即使有錯,也會全部推到自己身上,隻為陸璽梟能多看她幾眼,多憐惜她幾分。
可到頭來,她得到了什麼?長達一年的羞辱、被迫離婚給別人讓位置、辛辛苦苦懷胎八月卻落個寶寶慘死雪地的下場。
這一樁樁一件件,都是陸璽梟直接或間接性造成的。
即使自己可以不計前嫌原諒了陸璽梟,也沒有辦法替那死去了的兩個孩子原諒他!
.........
才幾個呼吸間,陸璽梟就從棠笙兒的眼裏看到六種不同的情緒:悲傷、遲鈍、震驚、害怕、憤怒到最後成了恨。
是那種熟悉的恨!
棠笙兒也不再扭捏,她掀開被子,轉了個身挪到了床邊下了床,身上穿著昨天晚上服務員給她換上的純白色睡衣。
她身子避開了陸璽梟,繞過他拿到了放在化妝台上的名牌手提包。
“陸三爺,不管怎麼樣,昨天晚上謝謝你了,沒有你,我可不知道怎麼辦了呢。”棠笙兒說的話頗帶著撒嬌意味,嬌柔的語氣聽得陸璽梟耳朵發麻。
明明眼神裏都是恨,可還要裝作一副溫和的樣子。
他倒是很好奇,棠笙兒到底想幹什麼。
他將雙手環在身前,注視著棠笙兒,棠笙兒笑著將眼睛眯成了一條縫。
白嫩的手將手提包打開,棠笙兒從裏麵掏出了一遝現金。
隨後,她把手提包放在一邊,慢條斯理地數著一張張人民幣:“一、二、三...九、十。”
數到十的時候,棠笙兒停了下來,她本想就此結束,可看了眼陸璽梟已經鐵青的臉,忍著心疼又多數了三張。
她把那十三張人民幣抽了出來,把剩下的現金放進了包裏,嚴嚴實實地蓋住了。
“噥,三爺,這一千三就當是我付的房費和你的服務費了。
感謝你在日理萬機的時候,還有空幫我開房間,照顧我到現在。
我真是感激不盡,實在想不到回報些什麼,隻能用人民幣這種通用貨幣進行最基本的致謝。
這一千三雖然少,但已經是我一個女孩子能拿出來的最多的積蓄了。
希望你可以不嫌棄,收下這不起眼的一千三。
可能我們倆在我不知道的情況下發生了什麼不正當的關係,我也不會怪你的。”棠笙兒說話的語氣要多誠懇有多誠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