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沈次燭剛剛好從角落裏拐出來,穿著一身黑色的定製西裝,一身貴氣卻掩蓋不住他的生怯。
沈玉燭看著他這模樣,還沒說什麼,沈夫人卻是臉色變得有些冷,但語氣還算得上溫和:“你怎麼在這裏?不去房間休息嗎?”
沈次燭還是不太敢麵對這個繼母,猝然單獨遇見,難免緊張低著頭道:“我把衣服換下來就走。”
沈夫人皺眉:“為什麼不讓傭人送來?”
“....我看他們都很忙,沒敢去打擾。”
沈夫人無語。
沈玉燭拍了拍母親的肩,對沈次燭說道:“傭人是我們花錢請的,他們拿著工資呢,你不用怕麻煩他們。”
隨後他和沈夫人耳語幾句讓沈夫人先離開。
沈夫人打量了這兩個孩子一會兒,還是轉身離開了。
見沈夫人離開,沈次燭也不再那麼緊繃著神經了,輕輕呼出一口氣放鬆了許多。
沈玉燭問:“你好像很怕她?”
“沒有.....我隻是還不習慣。”
“.......”沈玉燭失笑:“你好歹在這裏住了那麼久了,抬頭不見低頭見,還不習慣?”
對方輕歎:“我也不是什麼時候都能見到母親啊。”
“嗯...倒是我疏忽了。”沈玉燭微笑:“你先進去把衣服換好吧,記得拿給傭人去熨一下,我在外麵等你。”
“啊?”
“過幾天是五大家內部迎新宴了,到時候你就真正屬於沈家了。”沈玉燭抬手輕輕揉了揉他的腦袋,語氣算得上溫和:“五大家承認你的身份,你也就真正走進了他們的視野,要時刻謹慎小心啊,不習慣怎麼行呢?”
“.....我會的。”
*
當天——
晚上八點整。
“你怎麼突然打扮起來了?”齊淑韻輕輕合上書,有些欣慰地看向自己兒子:“以前都沒見你打扮過,是有什麼事嗎?”
“廖叔在局內弄了個宴會,”顏清明把袖扣扣好,對著鏡子理了理衣裝:“他說讓我打扮好些,有事情跟我說。”
“師兄?他能有什麼事跟你說?”
“看情況咯,反正廖叔讓我去,說不定給我介紹對象呢?”
“得了吧,”齊淑韻笑眼彎彎:“我當他那麼久師妹,還沒見他身邊有什麼人生了女孩兒呢。總不能是盧師姐吧?”
“我就那麼隨便一說。”顏清明理好了衣服,隨意叮囑了護士幾句話便離開了。
齊淑韻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擺了擺手讓護士把門關上了。
*
與此同時,沈家已經吃完了年夜飯,坐上了赴宴的車子。
“別怕,”沈玉燭悄悄握住了沈次燭顫抖的手,想來這人也是第一次參加社會頂級人士間的宴會,緊張也是情有可原的:“他們又不吃人,放輕鬆就好了。給你的稿子你背完了嗎?”
“....背完了。”
“等你自我介紹完後跟著我就好了,我帶你交朋友。”
“好。”
*
八點半。
長長的轎車停在羚雅大酒店正門口,紅毯沿著那大門口一直鋪到了車子這邊,周圍記著的閃光燈不斷。
明明沒有人去提醒,但是就是會有記者在。
對於五大家的熱情,他們從來沒有消減。
是對金錢和權力的仰望和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的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