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猛地瞪大了眼睛。

“延兒她。。”高壯的男人紅了眼圈,“被枕邊人陷害,她該是多麼的絕望。。趙甫該死!!我絕對不會放過他!”

端王一臉悲痛,抓起手邊的劍就要往衝去公主府,被謝必安一把抓住了。

“不要攔我!”他怒喝道,“我今日便就要去替延兒報仇!”

“世伯,”他的手被一雙溫熱的手握住,手的主人有著夢中人一樣的眼睛,“世伯冷靜一些。”

“你不要攔我,你難道不想給你娘報仇?”

“仇自然是要報的,”範無憂口氣淡淡。

趙甫害得原身受了那麼多的苦,自己來了以後他還想要了自己的命,這仇不報,枉對原身也枉對自己。

“不過,報仇也得有辦法,世伯你就這樣殺上趙家,哪怕被你如願殺了趙甫,但卻留下個殘害忠良的惡名,他的罪過卻無人知曉,指不定朝廷還得追封他,悼念他,實在是得不償失。”

端王噎住,恢複了一些理智。

“難道說就讓那廝逍遙法外,明知他有罪,卻什麼也不能做?”

“不。”範無憂道,“我自然有辦法,不過得麻煩世伯你與我一道進宮去見太後。我要讓天下人都知道情深似海的趙探花是怎樣的一個佛口蛇心,罪惡滔天的小人!我要給鳳大哥一個清白,讓他能堂堂正正的立於人前!”

端王一震。

馬車轔轔地走在了通往皇宮的青石板上,車身寬闊,車前一個“端”字旗招在黑夜中並不顯見。

守門的羽林衛見狀,連忙迎了過來,喝道,“車上何人?”

馬車停了下來,車夫提氣回道,“車上乃是端王爺,有急事要進宮!”

羽林衛遲疑了一下,“王爺可有詔令?宮門已下,無令不得進宮。”

話音剛落,車簾被人刷地拉開,露出了端王爺那張焦急悲痛的臉來,他紅著眼睛丟了一塊東西過去。

羽林衛手忙腳亂地接過,確是出入宮門的令牌。

“王爺為何深夜入宮,車上的是何人?”羽林衛眼尖,一下子看到了車裏不止端王爺一人。

端王爺沉著臉,眼圈尚帶著腥紅,“這是本王的一名妾侍,因得了急症,特意進宮請禦醫,事態危急,未來得及請旨。”

羽林衛遲疑,上前去探視。

隻見寬闊的馬車上躺了一個年輕的女子,身上蓋著厚厚的被子,身形看不清楚,但蒼白的臉色顯示她的確是病得很重。在女子的身邊還跪坐著一個年老的嬤嬤,正神情焦急的替那女子擦著額發。

看起來的確是如端王所說的那樣,得了急症入宮請醫。

這名羽林衛還想再進一步掀開那女子身上的被子,被他的同伴阻了。

同伴向著他微不可見地搖了搖頭,回身恭敬地道,“屬下按規定行事,多有冒犯,請端王恕罪。”

端王雖然神色悲痛,但總算維持著體麵,“本王理解。”

同伴行了個禮,拉了一把身邊的羽林衛,兩人眼睜睜地看著端王的車駕往宮裏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