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後他們也過了一段濃情蜜意的日子,隻是好景不長,自從公主懷孕後,趙甫便漸漸露出了爪牙,他常常徹夜不歸,或者回來便在書房裏,根本就不進公主的房間。但他卻是個善於偽裝的,在外卻做出一副對公主情深的樣子,公主她有苦說不出。”
“再後來,公主她實在受不了這樣日子,邀了敬王爺一道去尋趙甫,沒想到那日卻出了事。”
陳嬤嬤吸了一口氣,神色痛苦,“他們,他們撞見了趙甫與蘭貴妃幽會。。”
範無憂微微瞪大了眼,她是真沒想到事情會如此戲劇化。
“慌亂中蘭貴妃逃了去,敬王爺當場就急了眼,把趙甫痛打了一頓,把他一隻手給打廢了。敬王爺本想告到先皇麵前的,是趙甫死死拖住了公主,在她麵前下跪,痛哭流涕,求她看在腹中未出生的孩子的份上饒過他一回。
他發誓絕對不會再跟蘭貴妃再來往,為了得到公主的諒解,他當場就寫下了悔改書,上麵寫明了他跟蘭貴妃相處的一點一滴,並且簽上了名。那封書信交到了公主的手裏,公主想著憑著這悔改書,趙甫那廝應該不敢再亂來,再想著孩子就要出生,不能沒了爹,她心一軟便就答應了。
誰知這一答應,便就把自己和敬王府陷入了絕境!”
屋裏安靜,隻有陳嬤嬤那低沉哀痛的訴說聲,配合著陸香柳壓抑的哭聲,讓人聽了心情沉重。
“本以為拿捏住了趙甫與蘭貴妃的死穴,太後娘娘也被從冷宮中放了出來,日子會好過起來,沒想到。。”陳嬤嬤聲音尖厲,仿佛回到了那個血腥般的黑夜。
“天均二十二年五月初七,公主已經洗漱準備就寢,突然來了一隊禁兵,拿著什麼通敵的書信說公主為了讓敬王爺登上龍椅,聯合外敵逼宮弑父!公主試圖解釋,但禁軍總領非但不聽,說什麼拒不認罪,就地而誅!這罪如何能認?!於是公主府的近侍一百三十口人全部砍殺。。”
陳嬤音哽住,說不下去。
她神色恍惚,好像又看到了那個地獄般的夜,她的親兒,她熟識的人一個一個全都死在了她的麵前,瞪大了眼睛,死不瞑目。
突然有一個溫熱的手伸了過來,輕輕的拍了拍她。
陳嬤嬤回神,看到了範無憂那充滿了暖意的目光,她忽然滿心的羞愧。
她之前這樣的對姑娘,但姑娘卻不曾責怪她,她不是個好奴仆!
“後來。。後來老奴們與公主在親衛的死護下,逃了出去,但那趙甫卻不肯死心,一直在後麵窮追不舍,好幾次都差點被他發現了。。最後窮途末路,我們找到了一個地窖躲了進去。。”陳嬤嬤吸了一口氣,忍著悲痛繼續道,“那時候,公主的身邊隻剩下老奴與香柳,無衣無食。。”
後麵的事範無憂也知道了個大概,她沒有說話,靜候著陳嬤嬤恢複下來。
“如此說來,那趙甫確是個萬惡不赦的惡人,不過。。這些不過是你們的一麵之詞,就算我成功見到了太後,你們有證據是趙甫陷害了敬王爺與我娘嗎?”
陳嬤嬤急道,“有老奴們難道不就足夠了嗎?老奴可是親眼所見,是人證!而且,姑娘你可是公主的親生孩子!太後肯定會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