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景如沒想到信陽會出現在這裏,更沒想到她會把自己的那些話聽了進去,頓時一張臉憋得通紅。
“信陽公主,你怎麼會在這裏?”
信陽正眼也沒看她,“本公主想去哪難道還需要趙大姑娘的允許?怎麼?這裏是趙府?本公主來不得?哦不對,趙府也不是你家的,是我那可憐的皇姑母的,關你們趙家何事?”
趙景如手裏的帕子絞得稀爛,用盡了全部的力氣才勉強掛住了臉上的笑臉,隻那笑臉怎麼看怎麼難看。
於姨娘聞言,心驚膽顫地小心翼翼地後退了一步,盡量屏住呼吸,唯恐小公主發現了她。
“公主說笑了。”趙景如勉強道。
“誰跟你說笑了?你什麼身份?也值當得本公主跟你說笑?”信陽眼一瞪,毫不客氣道,“是了,你見了本公主還未行禮呢,怎麼?本公主作為我朝唯一的公主,難道還擔不起你的禮了?”
趙景如身子微不可見地顫抖,“臣女不敢。”
“諒你也不敢,就算你爹在我麵前也得行禮。”信陽道,“這樣吧,看現在在皇宮外,你也不會行大禮了,跪一跪便就算了。”
她語氣閑閑,一副便宜你了的表情。
趙景如感覺一口氣哽在了心頭,上不得下不得,這個說辭萬分熟悉,分明就是她剛剛跟範無憂那賤人說過的話!
再看信陽公主眼風掃也不掃她,卻親昵地拉著那賤人的手,那口氣就更重了。
這個賤人到底什麼時候搭上了信陽公主的!
她忍了又忍,好不容易才把那口氣壓了下去,臉上又青又白又紅。
在眾人注視的目光中,她屈辱地膝頭一彎,跪在了信陽的麵前,“臣女見過公主,公主萬安。”
信陽就在範無憂的身邊,拉著她的手,趙景如這麼一跪,仿佛就是在跪範無憂似的,直看得旁邊的於姨娘臉都綠了。
她心疼不已,但卻無能為力。事實上,她現在自顧不暇,恨不得自己是透明的。
可惜,她的願望落空了,信陽眼風一掃,她身邊的明心頓時會意,指著於姨娘及她們帶來的丫鬟,威嚴喝道,“你們幾個奴婢好大的膽子,見了公主竟敢不跪!”
於姨娘嚇得不行,也顧不上明心把她當成了奴仆,腿一軟“噗通”一聲跪了下去,伏在地上不敢再抬頭。
趙景如見於姨娘這個樣子,頓時心中暗恨不已。
“公主,這屋子可不止我趙家的人,其實人公主怎麼不令她們跪下?”
信陽眯著眼,拉著範無憂的手,“這是本公主的姐妹,本公主不用她們行禮趙大姑娘你有意見?”
趙景如哪裏敢有意見,即便有也不敢說出來,隻咬著牙,“臣女不敢。”
“趙氏。”信陽公主沉聲道,“本公主見你是初犯,且放過你一次,記住!你還未受封,不要再打著皇家郡主的旗號在外麵耀武揚威,我皇姑母可不需要這樣的人承祧她的血脈,你可記住了?”
公主訓斥,趙景如哪怕再多的不服也不信不作出臣服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