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無憂回頭,卻看到紅桃捂著那半邊臉,頭都不敢抬,不停地流著淚。
麗娘還在罵,似是不解氣,聲音又大又亮。一時,門口擠滿了看熱鬧的人。
“發生了何事。。”
“好像是有人在玉香閣鬧事。”
“哎,是那個臉上長東西的姑娘!她怎麼好意思再來?”
“咦,你知道?”
“這誰不知道啊,這姑娘上回跟著她那個娘來,要玉香閣的掌櫃玉娘子用脂粉把這姑娘臉上的東西遮住,說是要去說人家。”那個知情人說道,“這哪裏遮得住啊,她娘便就不幹了,大發脾氣,把人家玉香閣砸了。”
“不過,她也沒落個好,這姑娘名聲臭了,至今還嫁不出去呢。”
外麵看熱鬧的聲音一字不漏全都傳入了範無憂的耳中,看著驚懼地抱成一團的紅桃,她瞳孔一冷。
“還好意思說是我們玉香閣妝娘技術不行,諸位,你們來評評理,再有技巧也對這副尊容沒法子!”
妝娘也就是專門教化妝的人,在現代叫化妝師,範無憂倒是頭一次聽,可見她從前的消息多麼的閉塞。
其實範府也有專門的妝娘,隻是範夫人不喜,從來沒重視。而範無憂連個丫鬟都沒有,哪裏知道在這大裕居然還有這個職業。
圍觀的人點頭讚同,麗娘得意洋洋。
正在忘形之際,突然一個清淩淩的聲音響了起來:“誰說沒法子?”
人群一下子安靜了下來,麗娘心一突,望向了神色冷凜的範無憂。
“你們妝娘沒法子,隻能說你們香妝技術不行。”
麗娘大怒:又是一個鬧事的!
“我們的妝娘師從京都的賀娘子賀大師,賀娘子當年可曾是當今太後的妝娘!”
“是嗎,看來這賀娘子也不過如此。”範無憂口吻淡淡,“還不如我這個無名小卒。”
她這個態度一下子激怒了麗娘,麗娘冷笑了幾聲,“口氣真大,我倒是想看看,你到底在狂什麼,有本事你來!”
“隻怕你後悔。”
“若是你做不到呢?”
“做不到,我以後絕不在青城街出現。”
她輸了大不了就換個地方,但她實在沒辦法見紅桃被這樣欺負。
麗娘眼神陰冷地掃了她一眼,“大夥兒可看好了啊,可不是我玉香閣欺負人,是她自己說的!”
“那如果我做到了呢?”
“你做到了,那我玉香閣拆了招牌!”麗娘狠聲道。
範無憂點了點頭,神色平靜,“請借妝奩一用。”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就算她在現代是百萬粉級別的化妝師,化妝技術出神入化,,但也有工具才能行。
麗娘冷笑一聲,丟出了一整套妝奩。
她自是不虛,這個不知道哪裏冒出來的臭丫頭不可能是什麼厲害的妝娘。她就從來沒見過有哪個妝娘清湯掛麵,連口脂都不用的。
更別說她眼角的那個印記了,在意麵容的妝娘不可能任由這樣的一個印記暴露在人前。
一個小丫頭片子能有什麼辦法,不就是用各種粉去遮去蓋,她早就試過了,沒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