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必安,你真的要娶趙景如嗎?”
範無憂又問了一遍,清淩淩的眸子直直地盯著他看,似是期盼似是哀求。
“…”
眾目睽睽之下,那個“不”字凝在了喉間。
謝必安眉頭深鎖,餘光掃了一眼緊盯著他不放的趙氏父女。
“有何事回院裏再說。”他壓低聲音。
他沒有否認,範無憂心一冷,自嘲地扯了扯嘴角,“原是我多想了,謝必安啊謝必安,你若是做不到,何必要說那些棱模兩可的話來哄我?”
她原本,原本也沒奢想什麼正妻之位。她從一開始就想著離開,是他無端對她那麼好,無端說那些令人誤解的話,令她生出了不切實際的幻想。
她還擔心猶豫那封信會傷了他,所以寧願被關那麼些日子也不曾把那封信交出來。
真真是可笑。。可笑至極!
她眸色冷漠,沒有一絲亮光,看向他的眼神就像看一個陌生人。
謝必安心髒一縮,不由自主地向前了一步,“無。。”
他手伸了過去,還沒碰到她素白的手。
“珩兒!”
謝必安頓住,眼睜睜地看著她把手縮了回去,就像把她的心也收了回去。
他回頭,冷冷地看向了突然出現的謝家婆媳。
出聲叫他的是謝夫人,此時她正冷著臉瞪著範無憂,“誰允你出來的?看守你的婆子呢?都死了不成?!”
“竟然還敢跑到前院來對貴客不敬,莫以為你有依仗就可以為所欲為。”
她聲音不高,但厭惡感滿滿,任誰聽了都知道謝夫人她不喜歡她。
謝必安眉頭緊擰,正想開口,卻被謝老太君一個眼神製止了。
她微不可見地搖了搖頭,示意地看了一眼立在旁邊的趙氏父女。
謝必安瞥了一眼,果然見到趙甫緊緊地盯著這邊看。
他猶豫,權衡,最後雙手緊握成拳,咬著牙吞了下去。
趙甫低咳了一聲道,“威武侯府的家事,照理老夫與小女不方便插手,但此事令小女承受了委屈,卻請老太君給個說法。”
他看向了謝老太君,神色不虞,“小女尚未嫁過來便遭受了此等對待,這門親事,老夫要重新考慮考慮。”
謝老太君一愣,還沒開口就被謝夫人搶了先。
“一定,一定給大人一個交待。”她轉身冷冷看著範無憂,“你善妒心狠,連一個丫鬟也不放過,將來必定讓侯府家宅不寧。”
誰嫁給謝必安,她現在顧及不了那麼多了。當務之急就是那封能把她置於死地,無法翻身的信!
想到這,她又暗懷恨意地瞪了範無憂一眼。
這個死丫頭,到底把信藏在哪裏了?她把去煩閣翻了個遍都沒找到。
既然找不到,那就讓她說不出來!
她要趁著這個機會把範無憂送走,送得遠遠的!
“範無憂絕對不會留在謝家,不知這個交代趙大人可曾滿意?”
是夜,威武侯府正堂
屋內安靜無人說話,屋內二人一坐一立,正是謝家婆媳倆,而謝必安則去送客並未歸來。
大好的日子卻發生了這種事,謝老太君臉色不是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