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木犀香傳來,範無憂感覺好了些,她忍不住往著那清洌的香蹭了蹭,恨不得整個人縮進那個溫暖的懷裏,被那清香包圍。

她就像個無尾熊般使勁往他懷裏鑽,謝必安呼吸不由一窒,整個人僵在了原地。

待對方停下了動作,他才僵著身子微微動了動。誰知他才一動,就被那隻帶著薄繭的小手一把抓住了他火熱的掌心。

“不要走。”她蹙著眉,十分不滿的嘟囔著。反胃的感覺退去,她昨夜本來就沒睡好,馬車又行得平穩緩慢,一點點的起伏就好像一張舒服的水床,困然襲來,她沉沉睡去。

謝必安再次定住,低頭看向那張毫不設防,緊緊依著他的睡顏,隻覺得心中的灼熱比掌心的火熱來得更烈。

馬車緩慢地向威武侯府前行,路過的人向著他們投來奇怪的目光,大約是對他們為什麼頂著烈日,放著好好的馬車不坐反牽著馬步行感到好奇。

杜青苦不堪言,幸好太陽雖大,還是有幾縷清風的,也不至於被曬得口幹舌燥。

又有風吹過,吹開了那飄動地簾子,他無意往裏一看,然後趕緊移開了眼睛。

乖乖,世子爺也太寵無憂姑娘了吧?不但讓下人們步行為她趕車,連自己都做了她的人肉墊子。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世子爺他雖抿著唇,看似一臉不情願的樣子,但那眼睛卻粘在了無憂姑娘的臉上。

他跟小熊的思路都是對的,無憂姑娘她前途無量啊。

杜青瞬時覺得太陽也不大了,路人的目光也沒什麼了不起的了,他抬頭挺胸慢步向前走。

他現在趕的是車吧?不是,他趕的是威武侯府未來主母坐的車。

馬車緩慢地向前行駛,終於在正午前趕回了威武侯府。

守門的門房早就等得不耐煩了。雖然這即將入府的姑娘是要走後門,但馬車可是要從前門經過,他也想看個熱鬧。隻是,沒想到他等了半天,也沒等到人。

就在他以為出了什麼事,是不是那姑娘不進府了的時候,早上出去的那兩輛車停在了他的麵前。

奇怪的是,趕車的老劉與世子爺身邊的得力杜青牽著馬站著,一個個曬得臉都紅了,杜青卻一臉的喜色。

車停著不動,門房疑惑地上前,壓低聲音:“杜小哥,怎地去了這般久?可是車輛出了什麼事?”

杜青睨了他一眼,沒好氣:“去,去,去,大喜的日子不說這些晦氣的話。門開開,姑娘到了。”

開門?開什麼門?

門房急眼:“杜小哥莫不是在跟老頭開玩笑?不是說好的嗎?姑娘走後門進,你讓我開門夫人不得要責罰。。。我?”

他後麵的那個字在看到謝必安的臉後,湮在喉嚨裏,他驀地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世子爺為何會在馬車裏?夫人不是說了不準他去的嗎?所以才讓世子身邊兩個隨從代替他去了,這已經是天大的體麵了。為何說有事出門的世子爺會在這馬車上,還抱著那姑娘!

這一幕何其的熟悉,門房覺得自己腦子不夠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