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無憂往後一縮,躲過了錢通的鹹豬手,她強忍著惡心的衝動,有氣無力,“這位老大爺,請你離得遠些,要是我吐了你一身可就不好看了。”
老大爺?
錢通臉色不大好看:他有那麼老嗎?
但一抬頭,卻看到麵前的姑娘蒼白著一張臉,神色難受似是馬上就要吐出來似的,他心一驚,立時彈跳到一旁,生怕被她吐到。
他覺得有些晦氣,那範府大姑娘托話來說有辦法讓他見到即將要說給他的範無憂時,他是很心動的,本來他想退了這門親事來著,但想著看一看也無妨,要是萬一不合他意,再反悔也不遲不是。
隻是人是見到了也十分滿意,但她這樣病懨懨的樣子讓他覺得萬分晦氣。
年紀大了,特別怕病氣傳到了自己。
“範姑娘,你沒事吧?要不我送你回去?”
送她回去?是怕別人看不到吧?
範無憂斷然拒絕,“不用了,老大爺,我自己緩一緩就行,請你馬上離開,別讓人看了誤會。”
“哎,別叫我老大爺啊,我還年輕著呢。。”錢通擺了個自以為風流的姿勢,“無憂姑娘是不是忘記了?我是錢通,錢老爺。。要是沒有意外再過些日子咱倆就喜結良緣了。”
他厚著臉皮又看了範無憂一眼,越看越滿意。這範錄還是不錯,繼女長成這樣,配他合適了。
再看她那嬌怯怯 ,懨懨鬱鬱的樣子,總覺得心癢癢的,連那晦氣的想法都丟到了腦後。
“別害羞,我送你回去。。你我議親呢,旁人就是看到也說不了。”
他繼續伸出那隻鹹豬手,誰知還未碰到,就被一隻從天而降的大手猛地一拍。
範無憂被這一變故一驚,猛地抬起了頭。
光線炙炙,麵前的人似籠罩在神光之中,五官卓越,隻那桃花眼蒙上一層寒霜。
是謝無常啊,他怎麼會在這裏?
旁邊的錢通正抱著他的手痛得直叫,想發難,但看清了謝必安的臉後,那點怒意又被他吞下了肚。
“謝世子是什麼意思?為何會如此對待本官?”他色厲聲虛。
“沒什麼意思。”謝必安麵無表情,像是在說著一些無關重要的小事,“看不過眼便就做了,難道還要向你解釋?”
錢通一噎,“我與這位無憂姑娘正在議親,我不過關心關心她又有何錯?”
“人家讓你滾呢,你耳朵聾了聽不到?”杜青答腔道,他早就看不慣這個錢通了,仗著有一個女兒是端親王的妾侍便就肆無忌憚,還偏好少女,多少少女遭了他的毒手。
“不過是正議親,又沒真正定下來,錢大人,難道不怕人家告你一個調戲良家女子之罪?”
錢通恨極,但他又不敢招惹了這謝府,先不說他那戰功赫赫,為國犧牲的先侯爺,便就是眼前的這位,也是聖上眼前的紅人,就是端王爺也得給他幾分薄麵。
他有些下不了台,順勢踢了幾腳自己無辜的下人,罵罵咧咧地走了。
錢通一走,氣氛一時沉默了下來。
範無憂頭暈惡心,也無暇顧及謝無常與他的牛頭馬臉,蹙著眉蹲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