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想越有可能,昨晚不就是她恬不知恥地爬上自己的床,雖然後麵是他。。。
謝必安的眸色深了幾分。
“我再給你一刻鍾的時間,如果你還不把衣裳穿好,那就不要怪我直接把門打開了。”
不用看他也知道,外間門外肯定圍滿了人,說不定他的祖母謝老太君就帶著圍在外麵。
越想越頭痛,他的語氣也不由得惡劣了起來:“快穿!”
雖然聽不真切,但剛才那聲尖叫應該就是範天香。
這事怕是沒那麼容易解決了。方才他已經提出要納了她,但她卻以退為進,顧左而言他,分明是看上了他正妻之位。
要不,殺了她?
他黑著臉想得出神,突然旁邊響起了一聲細微的綴泣聲,像是受盡了委屈似的。
他愕然頓住,然後回頭。
十五六歲的小姑娘雖然生得顏色妍麗,但也看得出她的稚嫩,長長的鴉羽半覆,在瞼下投出一片陰影。小臉蒼白,形狀優美的下頜外一滴晶瑩剔透的淚珠,將落未落,如上好的玉石上滑下的一顆露珠。
眉眼十分的漂亮,杏眼黛眉,鼻子小巧,隻是眼角處有一小指甲般大,形狀如振翅蝴蝶的胎記。
再向下,唇珠一點,微厚的殷紅嘟著,仿佛含著無盡的委屈。
昨夜的記憶如潮般湧來,謝必安狼狽地垂下了眼。
是他孟浪了,沒能克製住自己。
從前老遠看到她,就被範天香皺著眉拉走,說她脾性惡劣,說她顏醜如無鹽。他對談論姑娘家的容貌沒有任何興趣,也不想多事,便就順著範天香走了。
這是他第一回真真正正看清楚範無憂的臉。
同時也看到了那抱著衣裳擠出來的高聳。
像是一根弦被無情地挑斷,腦子轟地一聲炸開來,把他炸得體無完膚。
“你!你怎麼不穿好衣裳!!”
廂房外
謝老太君在下人的包圍下,努力踮著腳,耳朵靠著門拚命聽著裏麵的動靜。
站在外圍的謝夫人朱氏有些不知所措,想上前勸又停下腳步。
“母親。。”她終於開口喊了一聲。
話都還沒說,就被謝老太君一記中氣十足的低喝吼住。
“別吵!”
她用盡心神放在屋裏的動靜,無奈裏間離得有些離,她聽不清,便問旁邊的心腹嬤嬤,“聽到什麼了嗎?嗯?”
良嬤嬤神色鄭重地聽了又聽,然後壓低聲音對謝老太君道:“老奴好像聽到範姑娘在說‘輕點’,世子爺說,說。。”
“說什麼?”謝老太君催促。
良嬤嬤看了一眼周圍的下人,下人們會意,默默地倒退了出去。
見不相關的人都走了,良嬤嬤又瞥了一眼謝夫人,“世子爺讓範姑娘放鬆,說她太緊了。。”
這般出格的狼虎之詞,便就是曆經世事的謝老太君也經受不經,老臉一囧,然後眼角泛起了欣慰的淚花。
“太好了,太好了!千年鐵樹終於開花了!祖宗顯靈啊!我謝家八代單傳終於看到希望了,我這就去告慰他祖父與父親!”
她扶著良嬤嬤的手就要往家祠走,經過謝夫人的身邊時,又頓住。
眼神銳利地盯著一臉僵硬的謝夫人,冷聲道:“珩兒難得開竅,你莫要壞事!”
說完她不再理會謝夫人,匆匆走了,留下謝夫人眼神複雜地看著緊閉的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