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招楚在祝朗麵前習慣了低眉順眼。

很狗腿的將地上的手杖撿起來,雙手奉著擺在祝朗麵前。

祝朗伸手接過,給蘇京使了一個眼色,兩個人左右扶著他離開古北別墅。

懷凜待幾人離開,偌大的屋子裏隻剩下自己和蔣亦竹時。

他拉開二樓的屋門,皮鞋踩到地板上麵發出噠噠的沉悶響聲。

他一個人走下樓梯,將沙發淩亂樣子恢複原位。

他習慣不被別人打擾的生活。

他屈腿坐在沙發上,給顧之舟打去電話,

“白天我讓你調查的事情怎麼樣了?”

“昆原最大的持股股東是——誰?”

對麵的顧之舟清了清嗓子,慢了幾拍回答他,“是個陌生的名字,盛蘭澤——”

盛修的兒子盛蘭澤。

懷凜捏著沙發上的靠墊,將枕頭扔向重重門口。

他帶著最後一絲理智,將電話掛斷。

門外的謝雨卿看祝朗走了之後,便跟上祝招楚。

懷凜又打電話給東華報社,說明天要給他一個重大頭條。

他這次要一鼓作氣將盛修搞下台。

他壓抑著自己胸腔裏麵的怒氣,抬手隨意解開擋在脖子前麵的幾顆紐扣。

他將大門反鎖。

大步走到二樓蔣亦竹的床前,女孩已經醒了。

剛才懷凜突如其來的告白她也聽見了。

當曖昧的兩條線,有一個人試圖打破界限努力去靠近另一個人時。

她的第一個想法不是想努力擁抱他,而是想逃離。

她故意裝睡,當做無事發生。

他有婚約,有被認可可以繼承的事業。

她也有自己要完成和要守護的責任。

懷凜打開房間的門時,蔣亦竹又閉上了自己的眼睛。

可是不均勻的呼吸和時不時因為慌亂撲閃的睫毛,暴露了她的狀態。

懷凜在她床邊坐下,半摟著她的肩膀。

聲音帶著淡淡的憂傷。

“他們走了——”。

女孩還是毫無動靜,懷凜替她蓋好被子起身。

房間裏沒有開燈,懷凜卻把蔣亦竹的一顰一動收入眼底,曾幾何時,他有想過能和她白頭偕老。

他希望自己忘記所謂仇恨,去完全擁有她。

但是命運很會開玩笑,讓天之驕女入了這灰暗的地獄。

他不能在天堂愛她,或許在地獄他可以保護著她再次回到那個金碧輝煌隻屬於她的帝國。

他起身離開,將她房間的一切物歸原主。

蔣亦竹感覺到懷凜的離開,睜眼叫住了他。

“懷凜——”,微弱的女聲響起。

懷凜淡漠臉上努力撐出溫柔的笑,他回頭安慰她,“你醒了——”

蔣亦竹身體虛的還是撐不起來身子,隻能躺著同他講話。

“我們應該清醒一點——”

蔣亦竹的每一個字說的都小心翼翼。

懷凜哽住說不出話,他不清醒嗎?她在他身邊的每一刻,他都清醒的知道自己喜歡她。

清醒的沉醉。

蔣亦竹看懷凜沒有什麼表情,以為他不懂自己說的話。

她又接著說:“你應該留在華朗,你很聰明會有自己的商業帝國;我最後也要回去,我要親手解決掉那些劊子手,然後去守護自己被賦予責任的事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