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凜上了車,蔣亦竹問他下一步要去哪裏。

懷凜若有所思,他說哪裏也不去,就在這裏等著。

蔣亦竹倚在靠坐上和他一起靜靜坐在車上,靜待他的下一步動作。

正值中午,透過玻璃照進來的陽光有些刺眼,整個車內都被曬得炙熱。

蔣亦竹單手打開車內空調,縫隙裏飄出來的冷氣讓她燥熱的心得以安寧。

她看著一旁一動不動的懷凜,能聽見平穩的呼吸聲。

在一個她嗓子都能急冒煙的日子,身邊的這個男人居然能睡著,而且睡得很香。

她將空調的風向向她自己這邊調了一下。

她脫下自己的外套蓋在懷凜身上。

蔣亦竹隨意抽了一本懷凜放在車上的雜誌,亂翻了幾頁,密密麻麻的英文讓她如今讀起來竟然有些困難。

人一旦脫離了自己的理想環境,再去撿起曾經自己的技能都變得有些困難。

她在車上無聊的很,便讀起來雜誌,遇到不認識的生單詞,她就打開翻譯軟件看中文釋義,遇到看不懂的長難句,就拍照讓翻譯軟件幫忙。

半小時過去,男人終於有了動靜,他掀開蔣亦竹蓋在他身上的衣服。

丟在蔣亦竹身上。

蔣亦竹被他突然的動作打擾到學習,有些惱怒,語氣生硬地問候男人,“你醒了。”

懷凜的鼻梁被墨鏡壓得很痛,他一隻手摘下,一隻手輕輕的按住兩側的眼窩。

用力揉搓,然後又快速戴上墨鏡,就像自己的眼睛不能示人一般。

蔣亦竹用雜誌遮住半邊臉,用餘光觀察身旁的男人。

她咳嗽出聲,懷凜將頭扭向這邊,蔣亦竹伸手要趁他不注意摘掉他的墨鏡。

男人手背擋住一側臉,蔣亦竹很識趣的縮回身子。

她其實不理解今天的懷凜為什麼如此執著於戴墨鏡。

她開口很正經地詢問男人:“現在出發嗎?”

懷凜放下遮擋的手,頓了一下,回答她,“去德村中學。”

蔣亦竹關掉空調,啟動車子,途中打開這邊的窗子,秋日裏午風打在女人的臉上。

比空調吹出的風要舒服的多。

德村中學雖然采用了德村的地名做校名,但學校距離德村並不近。

學校在靠近縣城的邊際,有自己單獨的園區。

在距離學校大約五公裏的地方,他們的車要通過一條長長的隧道。

隧道裏漆黑一片,沒有路燈,也一直沒有有關部門的人前來報修。

蔣亦竹隻能依靠車前大燈的光在隧道裏麵行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