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正準備追問下去之時,暗爵主動打斷了她的話。
“恐懼我,懼怕於身為WM的我,到最後你會像那些人一樣遠離我,甚至用厭惡的眼光看待我。”
緩慢而字句清晰地述說著這些日子以來所壓抑許久的心結。
“......你......”
出乎意料地問題,讓小哀不知如何應答。
隻是,她怎樣去設想各種不同的緣由都好,跟當前的困惑完全搭不上一點關係。
不管小哀的情緒與否,暗爵自顧自地說道:“你是第一個知道,我就是那位被世界各地新聞報道的滅絕人性的殺人魔,WM。”他說:“為什麼還要幫助我?難道,你不知道協助我這種隨時都有可能會死於非命的人,會給你帶來多少的絕望和災難嗎?你不怕哪天我會連同你和阿笠博士一塊殺害嗎?你明明就可以輕而易舉地把我告發給警方們處置,甚至把我的真實身份公之於眾!”
話畢,暗爵鬆開了緊緊攥著產有數百道皺裂的白色被褥。
拿開左手之際,不禁發現手指所抓的位置存有五道深深地撕破的痕跡,裏麵的棉花都一目了然。
但他全然不顧,幾乎是將此生最集中的注意力都放在電話裏的小女孩。
沉寂的這段時間內,暗爵像是度過了無數個年月日,急速跳動的心髒快要逼到他喘不過氣來。
終於意會到那個蠢男人糾結的‘罪魁禍首’後,小哀那驚異地神情,慢慢地轉化為溫和的笑意。
『真是,一個無藥可救的——笨蛋呢。』她內心忍不住感歎道。
至於,她為何會幫助他,為何會對他的所作所為和身份都視而不見聽而不聞,直接選擇包庇的態度。
其實,她也道不清這是一種怎樣的心理活動。
隻知道,遇見他的那天起,她就產生出一種同類人的憐憫感,後麵卻在不知不覺中轉為不可替代的依賴感,不可言喻的安全感。
這是連江戶川都不曾給予的情感。
從很早之前,她就比他先要覺察到這個令人難以言辭的‘麻煩’了。
隨後,她調整好狀態,看不出任何破綻,平淡道:“我說你啊,能別擅自把你自己定義的思維方式同化到我身上嗎?你這個無腦男!”
“欸?......”
始料不及的處境下,莫名地給對方冠上一柄‘無腦男’的稱號,暗爵感到十分的啞口無言。
小哀換個舒適的坐姿,戲謔道:“說到殺人,我也不比你少吧。”冰藍色的眼眸閃過一絲嘲弄,她說:“我研究出來的APTX4869的藥物,組織可是用來清除叛徒的致命性武器。論說我們之間唯一的不相同點,大概就是無形和有形的區別罷了。”
“不,這不一樣。”暗爵平淡無奇地再次否決她的自我認定,他說:“我知道,你跟黑衣組織的研究理念並不同。確實,你研究出來的藥物是殘害了無數的冤魂,但又如何?這跟你的當初研製它的信念有關係嗎?你也是受害者,也是遭到藥物送至‘地獄’的普通人,你不過是一個脆弱的小女孩,為什麼要把不屬於自己的罪孽全都附加於自己的一生之中?不覺得自欺欺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