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爾頓時語塞。
那個家夥好像說對了什麼不可告人的事實?
他冷靜思考了片刻,一股尷尬的情緒倏然湧上心頭。
無鬼宛如看透白癡的目光緊盯凱爾,無語道:“你不是吧,美國佬!”他說:“我開始懷疑你到底是不是從精神病院裏逃出來的偽軍官。居然連最基本的常識都沒有?!不不不,不能用常識二字來形容,太侮辱這詞了。應該用正常邏輯才對!不對!感覺也高估了你......”
震驚中夾雜著極度嫌棄的語氣深深地刺激著凱爾。
窘態愈是明顯的同時,凱爾製止住仍舊喋喋不休的無鬼,道:“你能閉嘴嗎?”稍微調整下坐姿,挺直了腰板,輕撫著腹上傷口,又道:“要開車就快點死過去,別******這麼多屁話。要是那幫正在趕過來的日本警察發現了這輛卡車,可別指望一路上有多風平浪靜。”
他可不想一路上都被槍聲追擊和飆車帶來的晃動,剛包紮好的傷口肯定又會破裂,從而嚴重化。
“嗬,來了又能怎麼樣?”無鬼好像聽到了天大的笑話,繼而冷笑道:“膽敢阻擋本大爺路的雜碎都得死!本大爺殺人從來不需要分好壞。你可別忘了,我跟你們從來都不是——”突然停住了話語,微微抬起腳跳下車廂,到拐角處時,淡然道:“一類人。”
隨即,便聽到卡車駕駛位位置傳來一聲很重的關車門聲。
“......”
“......”
凱爾和維娜默不作聲地互相對視。
不久後,他們就感覺到卡車啟動引擎的聲音以及後廂鐵門由上往下的自動關閉的吵雜音。
就在兩人不約而同地保持沉默時,一道細微地呻吟聲引起他們的注意力。
“小...哀...小...哀——”
脆弱中夾雜著痛苦的呢喃,斷斷續續地呼喊著同一個名字。
他們往聲源探去,定眼一看,處於昏迷狀態的暗爵此刻緊皺眉頭,額上滿是虛汗,蒼白無血地嘴唇沒有意識控製地情況下,正不停地叫著‘小哀’二字。
“暗長!”凱爾不顧傷勢,單手扶著鐵板支撐起整個身子,朝暗爵方向跨步而行。
當他走到暗爵身旁時,順手從右側放置筆記本的架空桌子上的紙巾盒裏抽出幾張紙巾,扭成一團,手上的力道縮到最小,很輕得用紙巾擦去暗爵額前的虛汗,突然問道:“醫藥箱內有沒有類似嗎啡的藥劑?”
說完把被汗珠滲透近大半的紙巾團扔到一旁,轉頭望著維娜,等待答複。
“你想要幹什麼?”維娜皺起細眉,走到兩人身邊,單跪於暗爵左腳邊,她說:“父親的傷勢暫且是穩定下來。對於被利器所傷的傷口,盡量做到避免惡化感染,雖然之前有大量出血,但也及時止住,不至於禍及生命。按照現在這個速度來看,隻要途中不出意外,送到私人診所動手術醫治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可是......”凱爾不確定地看向暗爵那雙被紗布包紮成如棉簽棒頭臃腫卻早已染滿了鮮血的左右腿,擔憂道:“我並不希望暗長半路上醒過來,這種痛苦,他不應該承受。”深歎一口氣,他說:“要是我能早些發現的話,或許這一切都會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