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驚喜讓江棠呆愣不已,傻傻地任由男人握住自己的左手,將價值連城的玉鐲帶進她的手腕。
孟隨洲的手寬大溫熱,因成天搬磚而起的繭子若有若無地刮著江棠的手心。
癢癢的,令人心悸。
黃金手鏈像是複刻版的紅薯手鏈,恍惚間,童年時期的小小裝扮遊戲,竟成了真。
花簇鑽石手鐲上,一共有七朵海棠,由小及大,每一朵的花心鑲著碎鑽,閃爍著盈盈光澤。
溫潤的玉鐲穿進手腕,在悶熱的夏天午後,為肌膚帶來絲絲涼意。江棠感覺戴上它,自己的手腕上戴上了市區一套房。
“你這是?”她詫異地抬起頭。
難道他這段時間搬磚挑水泥、采樅樹菌賣、打籃球比賽拿獎金……
就是為了買這些東西?!
“七夕快樂。”男人一雙瑞鳳眼裏笑意濃鬱,微挑的眼尾風流又認真。
“我不知道你喜歡什麼,所以每種手勢我都買了。”他笑得像個渣男,長得也像個渣男,發言和思想卻直得要命。
“……謝謝。”江棠嘴唇動了動,她從來沒收到過如此貴重的禮物……和心意。
上輩子有富二代圖她漂亮追求她,但送出的禮物都是要“報酬”的。
江棠初次麵對這樣的情況,不知該說什麼話應對,平常和嬸嬸姨姨們聊天她能言善道,此刻卻笨嘴拙舌,“……你真是個好人。”
“?”
孟隨洲聞言,被氣笑了。
“你就這樣發我好人卡?嗯?”
男人左手握住江棠的手,右手堵氣似的,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隨即放開,和江棠並肩坐著。
“難不成,我還要以身相許?”江棠一著急,小嘴口無遮攔。
“我同意!”孟隨洲眼睛一亮,立刻點頭答應,“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就這麼說定了!”
江棠狡辯,“我開玩笑的!”
孟隨洲嘴角極速下墜,傲嬌地撇過頭,“我也是開玩笑的!我孟隨洲一輩子絕不會有喜歡的人,人類都入不了我的法眼!”
“那你怎麼給我買這麼貴重的東西,還說出那種……模糊曖昧的話。”江棠見主動權又回到自己手上,頓時鬆下一口氣。
她目前承受不了如此貴重熱烈的愛意。
孟隨洲低下頭思忖一番,“好啦,我現在要代表主人格說話,畢竟我們仨隻有他才喜歡你。
他說,我願意等到你不開玩笑的那天。”
“你可真是……”江棠癱在搖椅上,手指無目的地滑動手機,“你的嘴巴這麼會說,應該有過好幾個女朋友吧?”
“真冤枉啊!你哪兒看出來的!”孟隨洲直呼冤枉,正了正神色,仿佛在和法官宣誓,“我主人格那結巴,嗚嗚哇哇話都講不明白,他從沒喜歡過別人。”
“他喜歡你,是因為很多很多細節上的事情,比如從來沒人跟他說過,你結巴很可愛。以前他被家族欺負得可慘。”
“欺負?你們多大家族啊,爸媽不管嗎?”江棠問道。
“他沒父母,哦,我也是。不是孟家,孟家是我母親的家族,是蕭家。今海蕭家沒一個好貨,他小時候無父無母,被同齡小孩喂泥巴、踩手指,和狗搶食……”
孟隨洲語氣輕鬆,敘述著主人格經曆的事,他忽的停頓一會兒,“哦,他不讓我說了。”
“總之他被惹得狗急跳牆,然後我天神下凡,徹底覺醒,胖揍了那群壞崽子……嗯,就是隻打了幾天。”男人欲言又止,幹脆把自己的惡行揭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