崽子們在做飯過程中也不閑著,洗菜的洗菜,切菜的切菜,能幫上姨姨一丟丟忙,他們就高興。
“姨姨,怎麼感覺隨洲叔像變了個人似的。”安安問道。
江棠也不隱瞞,把人格分裂的事兒告訴了孩子們。
安安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姨姨你也有點人格分裂呢。”
“那你以後賺大錢,帶我治病去。”江棠笑著拍拍男孩兒的頭。
這樣的誤會很好,穿越什麼的與人格分裂相比,太過匪夷所思。
吃過午飯後,中午太陽大,下午再開工。
孟隨洲包攬下洗碗筷的活,並和安安毫不吝嗇地用垂涎欲滴、大飽口福、珍饈美饌來形容江棠所做的菜。
誇得江棠的嘴角翹到天上去。
午休時間,江庭權趁著孟隨洲給姨姨換藥,把江庭鶴、江庭魚叫出院子,三個人在牆角鬼鬼祟祟討論。
“今天你們必須都聽我的!”江庭權作為上次拋石子遊戲的贏家,能夠指揮其他四人一整天。
“嗯。”江庭鶴微微頷首。
“哥,你真聽我的話?”江庭權叉腰站立,宛若一個嬌蠻小公主。
“聽。”
“拉勾!”江庭權還不放心,扯過哥哥的小拇指拉上,“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江庭魚補充:“我做見證人。”
“說吧。”江庭鶴神色依舊淡然,但沒有一絲不耐煩。
“我要和姨姨說,你的左耳需要治療。”
“不行。”少年快速否決。
“為什麼!你答應我的!”少女不悅,雙手握拳,氣憤地跺了跺腳。
“醫療費昂貴,怎麼能讓她出?”江庭鶴搖搖頭。
“你沒看姨姨都在為我們建新房子了嗎?”
樹蔭下,光風霽月的少年眉眼彎了彎,嘴角攀上無奈的笑意:“建房子要花很多很多錢,就是因為這樣,才不能讓她為我花錢了。”
“何況,誰敢保證,她不會變回從前那樣呢?”
兩個少女麵麵相覷,是啊,誰又能保證姨姨不會再犯病呢?
性格驟變,就像孟隨洲一樣。
“可是……我覺得,還是你左耳失聰的情況告訴姨姨好一些。我相信姨姨,她不會再發瘋的。”小權不給江庭鶴阻止的機會,直接走到江棠麵前。
鶴、魚兩人想阻止,但是已來不及,他們隻能站在院門口等待情況。
江庭鶴攥著拳,心裏擔憂緊張的情緒如洪水般侵襲全身。
她一定會拒絕的吧,她已經對我們仁至義盡了……
即使真有那萬分之一的可能,她會帶他去治療,但江庭鶴他也會拒絕。
他極討厭麻煩別人,討厭欠人情。
他不需要別人的同情和施舍……
“哥。”江庭魚從哥哥的左側走到右側,踮起腳貼在哥哥的耳邊,悄聲說,“姐姐是一時衝動,她不會說出去的。”
江庭魚預料的沒錯,小權一時上頭,等站到江棠麵前時,她忽然想到哥哥一直告誡他們的話,“我們五個才是一體的。”
江棠見小權氣呼呼地衝過來,一頓啊喔額一嗚魚,吐不了半個字。
“幹嘛呢。”她疑惑不解。
“姨姨我想學鋼琴!”小權胡編亂造了個事兒,便撒丫子跑開。
站在門口的鶴、魚二人頓時鬆下一口氣。三個崽子決定放下左耳失聰的事,以後再議。
江棠眼睛微眯,慵懶地靠在搖椅上,纖纖玉指有一搭沒一搭地敲著搖椅扶手。
她回憶剛才她看到的畫麵:
為什麼小魚分明在阿鶴的左邊,卻偏要走到右邊說悄悄話呢?